林致远在沙家喝了两杯茶后,告辞离开,临走时他信誓旦旦的对沙菲菲说,“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从沙家出来,他再次拨通了周海留给他的那个电话号码。
周海不在,还是他的大哥周天接的电话。
周天一听是林致远,表现的很热情,“林兄弟,周海出车去了,晚上四五点钟能回来,要不你上我这来,等他晚上回来,咱三喝顿酒,光听周海说你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你的面。”
“周大哥,实在对不住,今天晚上我有事,明天,明天我一定过去,专门请你。”周天要请他喝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林致远连连赔罪,挂了电话。
他回青年宿舍睡了一下午,四点钟的时候,闹钟响了,林致远起来后,去楼下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是周海接听的。
“海哥,我有事求你。”
“兄弟,跟哥哥这么客气干什么?有什么事尽管说。”周海还是一如往常的豪爽。
“电话也说不清,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刚交完车,正好没事儿,我去找你吧。”
两人定好,半个小时后在青年宿舍门口见。
很快,林致远就见到了穿着一身蓝色棉服的周海。
“兄弟,啥事儿啊?还不能在电话里说,整得神神秘秘的。”周海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该不会是你把那个东桑国的女翻译弄大肚子了吧?你放心,小诊所我还真认识几个,保证安全。”
林致远嘴都要被他气歪了,还真没看出来,这位海哥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海哥,我是想跟你打听个人,任凯你知道吗?他家住在历山友谊街。”林致远之所以找周海打听这事,是因为周海之前曾经跟他说过,他小时候练武,身手极佳,从他暴打邱德瑞就能看得出来,为此周海差一点就走上犯罪道路,幸亏他当时进了革钢当了工人,不然革安街头又会出现一名棍棒。
在喝酒时,周海曾经跟林致远吹嘘过,自己和革安几大棍棒都交过手,不打不相识,那几个大棍棒见了自己都称兄道弟的。
“任凯?”周海努力的思索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听过,干嘛的?”
林致远耐着性子将沙菲菲的事说了出来,“海哥,这个任凯一点人味儿都没有,我同学好好一个小姑娘都要被他逼的自杀了,我这个同学从小命苦,小学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家里只有一个寡母,任凯这个混蛋就是欺负我同学家里没有男人撑腰,这事儿既然被我看到了,我就不能不管。”
“卧槽!”周海听完,气的双眉倒立,“妈蛋,这样的混球不整死还留着过年吗?你知道他家住哪吗?走,咱俩现在就过去。”
不等林致远反应过来,周海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走,兄弟,上车。”
友谊街离双山路并不远,打车大五分钟左右就到了。
周海的意思是直接去找任凯,上去暴打一顿,先出了气再说。
林致远想的却比周海全面,“海哥,我别的不怕,就怕他再去骚扰我同学,咱俩现在有空能过去找他,但是我们总不能天天守着他吧?”
“兄弟,那你的意思是?”
“找个他怕的人,让这个混球离开革安……”
十分钟后,周海带着林致远出现在友谊街一家台球厅门前。
一掀开棉门帘,林致远差点被奔涌而出的二手烟给顶出来,一间三十多平的铁皮房内,摆了两张案子,面里烟气罩罩,都看不清人脸,也不知多久没擦过地了,地上全是烟头瓜子皮,鞋踩在上面都粘脚。
就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黑压压的全是人头,林致远粗略的数了一下,至少有二十多个人,全都是年轻小伙子。
台球,这项起源于欧洲的绅士运动,在八十年代的神州沦为街头小混混的最爱,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
周海显然也被里面的味道刺激到了,他捏着鼻子喊了一声,“青子在不在?”
这一嗓子二十多个小伙子一起回头看他,其中一个剃着寸头穿着绿色军大衣的小子,将手里的台球杆往案子上一扔,“你谁呀?青子是你叫的吗?”
周海瞪着这个小子,手一指,“小逼崽子,今天晚上我有事,不想跟你浪费时间,不然我就教你怎么做人,你去跟青子说,周海来了,让他赶紧出来。”
寸头小伙不服不愤,刚想上前理论,就看见里间的门帘一挑,出来一个刀条脸汉子,离着老远就喊上了,“海子,你怎么有空上我这来了?赶紧的,屋里请啊!”
随后青子瞪了寸头小伙一眼,“这是海哥,以前体校武术队的,专门练散打的,就你这直不楞登的性格,要是再不改,早晚得被人打死。”
寸头小伙一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