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设备攻关小组就开始正式工作。
三个小组,小伊子,张美芳,陆荣,李小虎,以及新来的技术员小刘和小王,早已经准备就绪。
在他们动手拆解机器之前,林致远已经在新轧机的各个部件上用粉笔按顺序标出了阿拉伯数字。
所以他们只需要按照一二三四的顺序正常拆解测量就可以了,在林致远的调度下,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小伊子和陆荣对新轧机最熟悉,他们两个最先动手,每拆下来一个零部件,张美芳和李小虎就用钢尺、游标卡尺、螺旋测微仪等工具进行精准测量,每测出一个数据,小刘马上进行记录,小王则在一边,画出这个零部件的草图并标出相应尺寸。
六个人干活,一群领导围观。
姚佩晨,李万年,徐大友,焦乐山围成一圈。
李万年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这么干活效率确实高了不少了,小林有两下子。”
沈飞越拿着林致远的记录本儿,蹲在小刘身边,小刘每记录下一个数据,他就要与记录本上的数据做对比,一连测量了五六个零部件,测量数据与林致远记录本上的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偏差。
徐大友那张老黑脸都快笑成花了。热轧厂又一次在领导面前露脸了。
厂办主任王峰凑到徐大友跟前,“厂长,这都到中午了,是不是得请各位领导去食堂就餐了?”
姚佩晨听到这话转过头来,“同志们都在干活,我们怎么能去吃饭呢?等一等吧,等他们干完咱们一起去吃。”
这些人里他官最大,他不去吃饭没人敢去。
午休时间一个小时很快就结束了,在下午开工之前,新轧机拆解下来的零部件重新安装回去,以确保不耽误下午的生产。
这次徐大友开口了,“各位领导,赶紧食堂请吧,大家都饿坏了吧!”
所有人向食堂走去。
午饭很丰盛,大家吃的都很香。
在饭桌上,李万年和沈飞越把林致远夹在中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问个没完没了。
徐大友看到这种情况,当即不干了,“我说李处长,沈处长,你们吃饭归吃饭,聊天归聊天,但是可别动什么歪心眼儿啊!大林是我们热轧厂培养出来的干部,是革钢最年轻的车间副主任,挖墙脚的心思现在就掐死。我还不怕告诉你们,别说你们设备处了,国贸公司怎么样?白曙光想要大林,都求到张总那里了,老子不也没答应吗?”
李万年很尴尬,他确实存了把林致远调到设备处的想法,毕竟这种人才实在是太难得了。
可没想到这种想法刚冒头,就被徐大友这头老狐狸看出来了。
徐大友这么多年的厂长看来确实没白当。
吃过饭后,姚佩晨和李万年先走了,沈飞越带着两名工程师留在热轧厂。
下午这个时间段车间正在生产,没法拆卸机器,他们就把中午测量的零部件数据加以统计,并现场绘图。
有了林致远之前记录的数据,测量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速度照比预想的要快很多。
林致远就像他之前承诺的那样,吃住都在厂子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转眼,月底了。
一月三十号,农历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
上午九点,一辆暗红色的波罗乃兹出租车驶进热轧厂大门,停在了办公楼前,车门一开,下来两个老太太。
林致远的老妈宁秀芬和干妈老李太太来了。
林致远差不多有二十多天没回家了。虽说之前往家里打个招呼,这段时间厂子有紧急任务,他要在厂里住。
但两个老妈惦记儿子,今天又是小年,老李太太包了一铝饭盒的羊肉馅儿饺子,用小棉被包着,特意一大早跑到林家,会宁秀芬去厂子看干儿子。
宁秀芬也想儿子了,两个老太太一拍即合。宁秀芬也炒了两个林致远爱吃的菜,用铝饭盒装着,两个老太太出门打了辆车,就这么来了。
这也就是老太太心疼儿子,怕菜凉了,要不然就凭这两老太太平时过日子精打细算的劲儿,她们才舍不得打车呢!
两个老太太一人抱了一个小棉被儿,棉被里是给林致远准备的饺子和炒菜,走进了办公楼。
门卫一看这两个人不认识,急忙出来拦住她们。
“你们找谁呀?”
“找我儿子,他叫林致远。”宁秀芬答道。
正巧徐大友下楼,经过到大门时,听到老太太讲话,转过头去,“大姐,林致远是你儿子?”
“是啊!我儿子都二十来天没回家了,说是厂子有紧急任务,今天小年,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