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残月如钩,静静的照着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
潘国富用两条刚刚满足过的双腿,蹬着自行车,向北沟的家中骑去。
他的脑海里全是刚才销魂夺命的那一幕,原来那事还可以这样玩儿?
这个世界向他敞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潘国富心虚的掏出钥匙,慢慢的打开了门锁,他的一只脚刚迈过门槛,武小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怎么才回来?这都快十点了,你去哪了?”
潘国富吓得一激灵,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发出哗愣愣一声乱响,他慌乱抬头,说出了编了一路的谎话,“别,别提了,我跟着小田,先去了站前长途客运站,看到他接了一个女的,小田骑车带着她往铁西方向骑,我就在后面跟着,因为怕小田发现我,我没敢跟的太紧,过了虹桥就看不到他们两了。我就有点着急,在那附近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结果碰巧遇到一个熟人,就和他喝了两杯,到现在才回来……”
武小青关心的重点不是潘国富喝没喝酒,跟谁喝的酒?她关心的是和弟弟武小田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可是她问了半天,潘国富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武小青有些泄气,说了他几句,“你说你干点啥能行,跟个人都能跟丢。”
潘国富耷拉着脑袋,也不顶嘴,“过两天有时间我再去,早晚能找到。”
他溜进厨房,烧了壶水,洗漱过后,回到卧室,此时武小青已经关了灯,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潘国富轻手轻脚上了床,此刻的他根本就睡不着。他偷眼看着躺在身边貌美如花的妻子,心中又起邪念,他想重温一下刚刚那刺激的感觉,于是伸出手捅了捅武小青,“小青,我爸妈又催咱们要孩子了,你看今天晚上……”
武小青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潘国富,嘟囔道:“你今天喝了两顿酒,从优生优育的角度考虑不能同房,医生说的。”
这一句话把潘国富的滔滔欲望给浇灭了,他有些不死心,起身趴在武小青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武小青猛然回头,斥骂道:“你从哪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天天的不合计怎么好好工作,净想着这些下流无耻的事。”
被媳妇骂了一顿的潘国富没电了,他悻悻的缩回到被窝里,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刚刚销魂的那一幕。
武小青骂完人也睡不着了,她满脑子都是三年前和林致远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刚刚她拒绝潘国富,喝酒其实只是借口,真正原因是因为潘国富太快了,每次都弄的她不上不下的,特别难受,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弄,她已经好久没有和潘国福在一起了。
那边潘东宝和李淑娟一个劲儿的催着他们两个要孩子,可是他们根本不在一起怎么要孩子?
至于潘国富刚刚提的那个非分要求,武小青就更不可能答应他了。
因为在和林致远分手时,武小青答应过林致远,有些事她只为林致远做,有些部位她只让林致远一人享用。
一张床,两个人,背靠着背,心里想的却都是另外一个人,这就是同床异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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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北沟四公里远的对炉山,周海和沙菲菲的新房内,卸去妆容的沙菲菲穿了一套柔软的纯棉睡衣,正低着头核对今天的随礼账本。
沙菲菲越算越吃惊,越算越上火。
吃惊的是今天这场婚宴,他们居然接到了小二十万的礼金,这在一九九一年的革安几乎是不可想象的,现在革安随个礼也就是二十三十的,只有关系特别好的才会随五十块钱。一般人家办事情能接到一万块钱的礼金都能算上大户。二十万,这是一个足以让所有革安人咋舌的恐怖数字。
上火的是她这边的亲朋好友在随礼金额上完败给周海。沙家所有亲属的份子钱甚至都不如林致远一个人多。
这让她意识到,自己以后在这个家将会没有半点地位。
“完了!”
正在沙发上坐着泡脚的周海听媳妇这么一说有点紧张,他心虚。酒宴快结束时,周天才把魏倩到东山宾馆的事告诉他,他听到沙菲菲说完了,还以为媳妇儿知道了这件事,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呢!
“那个,菲菲,有些事都过去了,别太在意……”
“能不在意吗?以后在这个家里我是一点地位也没有了。”沙菲菲举起账本,“你看看冲你来的人随的礼也太大了,不是一万就是五千,像林致远他们随的都是一万,就算少的也都是三百五百的,我那帮同事最多才随三十块钱,我这边十个人都不如你那边一个人随的钱多,这让我以后在你面前也挺直不了腰板啊!”
周海一听,媳妇原来是因为这个事上火,当时就安心了,“咱俩的情况不一样,你的同事都是老师,挣的少,我认识的人都是做生意的,像林致远,谢哥他们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