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元茂说话很不客气,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因为这个时候他实在顾不上其他了。
他的态度如果好一点,那损失的可是真金白银。
前两天,革钢的那位林厂长说的好,神州的企业家,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维持那些所谓的关系上,而不是企业的经营发展本身,当时听完,呼元茂感觉到了悲哀。
他是沪市乃至全国都闻名的企业家,对林致远所说的更是感同身受。
这事放在几天前,呼元茂还打算慢慢想办法,可是现在革钢已经找到了东桑国的汽车生产商,谁知道革钢的镀锌板产量有多大?
万一革钢和东桑国的汽车生产商先签了合同,到时候对沪汽无货可供,那可就糟糕了。
迫在眉睫,逼的呼元茂只能出此下策。
陆扬飞见呼元茂态度如此强硬,也是没有办法了,“呼总,其实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两家企业之间的私事,我们只是尽到一个协调的义务,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沪钢的耿总请过来,有什么问题你们两个当面沟通。”
“谢谢陆市长,其实事情本应该如此,这就是我们两家企业之间的私事。”这是呼元茂今天来的目的,如果沪市市政府不再给沪汽施加压力,那么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陆扬飞亲自拨打了沪钢集团耿永峰的电话。
耿永峰一听说呼元茂居然让沪钢给他补助三千八百八十万美元,当时就急眼了,“这个老呼在搞什么?前两天我们两个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只要给我两年时间,我也能建立起一个镀锌板厂,他怎么连两年时间都等不及。”
陆扬飞很无奈,“耿总,你还是快点过来吧!这些话最好你当面和呼总谈。”
耿永峰很无奈,只得驱车赶往市政府。
两人再次见面,言语中就带了一些火星。关于选购革钢产镀锌板这件事,两人之前已经沟通过不止一次了,现在旧事重提,都有些压不住脾气。
“老呼,之前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怎么还带变卦的?”
“老耿,我没变过,之前我确实答应过你,但是那时候我没有提我的条件,让沪汽继续采购国外的汽车用钢板,两年时间沪汽集团将多支付三千八百八十万美元,这么大一笔数额让沪汽集团独立承担,你觉得公平吗?”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步。
“所以说你就想让沪钢拿这笔钱?老呼,咱们两个认识多少年了?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老耿,你都好意思让沪汽多花三千八百万美元,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就不能等我两年吗?”
“可以呀,但是前提是你得弥补沪汽因此受到的损失。”
“老呼,你掉钱眼里了,眼睛里就只有钱。”
“老耿,你不要偷换概念,我是沪汽集团的董事长,总经理,我必须得为我的企业、我的员工负责,老耿,再往大说一点,采购革钢的镀锌板可以为国家节省那么多的外汇,这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吗?老耿,我还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沪钢有了自己的镀锌板厂,我马上采购你们的产品,一分钟都不耽误。”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闹了个不欢而散。
不过此时呼元茂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耿永峰的心情了,他让秘书紧急订了飞机票,并联系到了革钢。呼元茂已经决定由他亲自带队,去革钢实地考察,尽可能在东桑人之前和革钢签下合同。
******
司机谢伟开着桑塔纳,将林致远和阮处长从机场接回到革安。
一回来,林致远和阮处长顾不得休息,紧急去向李振山和白曙光汇报了此行的收获。
在之前的电话里,李振山和白曙光已经知晓了东桑国汽车生产商将来革钢实地考察的消息。
李振山极为重视此事,如果真的和铃木汽车签订了采购合同,那么这将成为革钢历史上第一次产品出口创汇,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大事。
几人就在李振山的办公室商量起如何接待东桑国来宾的具体事宜。
李振山和白曙光的意见相同,他们的意思都是要用最高规格接待铃木汽车的考察团,但是林致远偏偏提出了反对意见。
“李总,白总,这件事其实说白了很简单,我们是卖方,他们是买方,他们觉得我们的产品符合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买。如果我们把接待标准提的太高,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在求他,反而不利于下面的谈判。”
“致远,如果照你说的那么做,会不会让东桑人觉得我们不重视他们?”白曙光提出了疑问。
“白总,如果我们的产品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就算我们把他们供起来,他们也不会买,反之,如果我们的产品质量过硬,就算我们不接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