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 “《周易》、《墨子》不讳言利,而着意于义利之内在调和,此不待多言。后至孟子,始倡义利之辨,孟子谏梁惠王:何必日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由此将义利截然为二,义利之辨,自此而兴汉之董仲舒,更直言: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若董仲舒尚义黜利,亦大体不差,然义利之间,判然而不合,自汉朝以后,已经形成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朱高炽这回学聪明了,只陈述客观事实,不加自己主观判断,而且把所涉及的东西严格限制在宋代以前。 朱棣没说什么,三个皇子都在身后一字排开,接着,朱棣命人都给上椅子,然后坐在椅子上,闭眼养神,显然是等待吉时的来临。 —————— 而在城内某一处,那座废弃大宅里,一名年纪较大的男子,正在和几个中年男子,商议着什么。 这男子穿着灰布长衫,胡须虬结,神色凶狠,看着不像文人,倒像是个将军。 他问道:“刺杀伪帝的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禀暴公,已经准备好了。”一旁有一名中年男子低声回答道。 “很好。” 暴昭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我们要的就是这一次机会,本来以为要等到太祖高皇帝的忌日之后,没想到姜星火给了我们机会,伪帝竟然会亲临现场,只要杀死了伪帝,大明的江山就有机会重新回到陛下的手中。” “不错,伪帝的两个儿子内斗的厉害,朱高炽是嫡长子但没有军权,朱高煦有军权可法统不正,一旦伪帝身死,那么朱高炽定然是斗不过朱高煦的,而朱高煦不过是一介莽夫,定然会惹得天怒人怨、义军蜂起,再加上天气炎热,北军不耐酷暑,自然会如金人、蒙古人一样退却北返,到时候陛下只需一纸檄文,江南便可光复,随后徐徐图之,则燕逆可灭矣!” “朱高煦固然是有勇无谋之辈,可他背后的姜星火却委实不可小觑,此乃世所罕见的大奸大恶之人,亦需除之而后快!” “可惜今日姜星火并未露面,不知道其具体位置所在,我们人手又少” 听着属下的议论,暴昭挥了挥:“姜星火不过是伪帝的幸臣附庸而已,没了伪帝姜星火又算什么东西?自不必去管他,专心刺杀伪帝便是了。” “暴公高见!” 众人纷纷说道。 暴昭又道:“最后检查一遍,到时候一声令下,就让儿郎们动手。” 他沉吟片刻又叮嘱道:“这件事始终是秘密进行,火药和军弩都是之前转运出去的,在账上查不到,按理说是天衣无缝,但如今缇骑四出,你们千万不要泄漏出去一丝一毫,否则咱们谁也别想活命。” “愿随暴公赴汤蹈火。” “只要能够报效陛下恩德,区区性命,算得了什么。” 众人齐齐应诺,纷纷告辞离去。 等到人散尽,暴昭才独自留了下来,负手踱步到墙角,用更漏看了看时辰。 他在这里呆了很久的时间,因为担心被锦衣卫察觉,始终未曾出去,目前刺杀计划一切顺利,但仍旧不能掉以轻心。 暴昭抬头仰望天空,喃喃地念叨道:“今日便是伪帝驾崩的日子啊.” 他忽然想到了当初,太祖高皇帝驾崩时,宫廷发丧,整个京师的气氛肃穆庄严。 暴昭叹息了一声。 自李景隆这吃里扒外的畜生献了金川门投降后,将近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一直隐姓埋名,与旧部潜藏在南京周围。 甚至他不都敢回乡祭奠老母,怕被人认出来,只能移孝作忠。 毕竟,手里还有些真定大营带出来的铁杆兵卒的他,已经是这些建文余孽最后的主心骨了。 不过暴昭现在之所以决心行动,是因为随着姜星火的变法逐步进行,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变法见了成效,百姓得了实惠,民心正在日复一日地逐渐远离建文帝,倒向永乐帝。 他曾立誓,绝不投降伪帝,而且他自幼饱读诗书,颇通兵略、政略,如今自信可凭借智慧和武力搅乱局势。 只要乱起来,建文帝就还有机会,毕竟距离建文帝失踪,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年,江南的民心,还尚未全部丢失。 除了民心这个因素外,便是暴昭已经察觉到了,老对手姚广孝似乎感知到了他的存在,有不少建文余孽被抓捕,虽然由于他采取了单线联络的方式,组织网络并没有被大规模连根拔起,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暴昭深知自己这种潜伏方式,随着伪帝麾下特务机构的逐步加强,迟早有被识破的一天,因此他决意冒险一搏,趁着伪帝离开皇宫前往观赛时,先将伪帝斩杀于此,若能成功,便有翻盘之机。 他相信自己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