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一夜几次从美梦中笑醒,早上就有些起不来。
外头又刚好下了一点小雨,淅淅沥沥的,许宁言懒洋洋的在床上打了个滚,正犹豫是睡个回笼觉还是起床的时候。
睡在旁边棚子里的狗腿子一跃而起,冲到院子门口,汪汪叫着警告来客。
许宁言还没来得及反应,隔壁的顾致远已经推门而出,低唤了一声:“狗腿子——”
狗腿子摆了摆尾巴,没有再叫唤了,却守在门口没动。
门外传来砰砰的砸门的声音,居然是许金来的声音:“四丫,小顾啊,是大伯,你把门开开,大伯找你有事商量。”
顾致远走到院子门口,拉开门,就看到许金来和许宝来两兄弟,带着许业军,许业兵,许业山齐刷刷的站在门口。
眼睛亮得可怕,里头的贪婪和渴望几乎要夺眶而出了。
见门开了,就想往院子里闯。
被顾致远拦住了:“有什么话就在门外说。”
许金来不耐烦地就想一把推开顾致远,结果一推,再推,三推,都没推动。
反而顾致远捏住他的手腕一甩,他蹬蹬蹬就退了好几步。
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我可是四丫的大伯,也是你的大伯!长辈来了不让进,还拦着是什么意思?有没有天理了?”
许宁言慢吞吞地翻身下床,拉开了房门,站在屋檐下,冲着院子外头道:“大伯?我爹妈都没有,哪里来的大伯?你算个什么长辈?”
许金来定定神,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好声好气地在门外,踮着脚朝着里面看:“四丫,再怎么闹,咱们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骨肉亲人,先前就算有些误会,如今说开也就好了!还能真一辈子不相认不成?你这孩子,咋就脾气这么倔呢?非要跟家里人犟是吧?”
“你快让小顾放我们进去!今儿来,可是有一件大好事!咱们进去说,进去说!”
这话肉麻得让人恶心!
许宁言搓搓自己手臂上被恶心起来的鸡皮疙瘩,“谁跟你是骨肉亲人?你是谁大伯?红口白牙,你开口说你是就是?那我还说我是你爹呢,你认不认?”
许金来听了这话,在门外被气得只拿拳头捶自己的胸口,生怕自己这口气下不去,憋死了。
一旁的许宝来眼珠子一转,把许金来往旁边一扒拉,然后堆起了笑脸:“四丫啊,三叔知道你还生家里的气呢!之前是家里人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不过呢,你也因祸得福,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不是?说来也是多亏了家里把你分出去,不然你说不定还没有这样的好福气呢!”
这发言就是在脑残界和厚颜无耻界也算得上炸裂了!
许宁言气乐了:“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你要是要,明天就将你那小儿子送到我家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他,让他为我家做牛做马,伺候我跟顾大哥两个!伺候个十几年了,再把他往水里一推不管了,他命大挣扎活过来了,那就肯定是好福气!将来好日子也在后头呢!”
许宝来也被气了个倒仰,没想到四丫现在不仅嘴皮子利索了,也不像以前好哄骗了。
来软的不行,来硬的,许宝来看着挡在门口的顾致远,还有他旁边那蓄势待发的狗,怂了。
他怂了,可他身后的许业山不怂啊。
许业山本就是个暴脾气,在许家数他脾气最不好。
性子上来后,别说爹妈了,就是苗翠花和许珍珠也被他顶过。
为这个,挨了不少打。
还是他亲妈万春妮给他出主意,说有脾气就朝着以前的许四丫身上发,打也好骂也好,出了气就行。
别得罪了苗翠花和许珍珠就行。
许业山听了万春妮的话,一有不顺心,就朝着许四丫发泄,抢许四丫的饭吃,骂两顿都是轻的。
还曾故意带着许四丫上山,然后把她丢在山里不管死活,自己下山了。
家里人问起,还说不知道。
后来还是原主许四丫命大,晚上爬上树躲了一夜,第二天白天跌跌撞撞的下了山。
许业山还不允许许四丫告诉任何人,说只要敢说就打断她的腿。
原来的许四丫胆小,默默地忍了下来。
在他心里,许四丫一直是任由他拿捏的。
虽然分家断亲的时候发过一次疯,那又怎样?还能天天都发疯不成?
而且以前她是一个人,光脚不怕穿鞋的。
如今她可是嫁人了,听说她对那姓顾的黑五类可是死心塌地,大不了拿姓顾的来威胁她就是了。
“许四丫,你别以为得了个奖励就可以胡说八道!废话少说,县领导给你安排的工作,你乖乖让出来,看在工作的份上,大不了我们以后对你和你这个成份不好的男人好点!”
“不然你可别怪我没提前警告你,你男人成分可不好!这工作你不让出来,你也别想得到!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