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言沉默了一下,接过了这些人的一点心意,她一个人几乎没拿下,还是顾致远帮着接过去了一些。
见许宁言收下了东西,几个军官才松了一口气,看时间差不多了,也不敢再多拉着两人说话,只叮嘱下次再来,一定要去家里做客去。
许宁言和顾致远上了车,冲他们挥挥手,车发动了。
驶出了老远,还看到那几个人站在原地,冲着这边挥手。
许宁言收回了眼神,低头看手里的东西,有自己烙的饼,有煮的鸡蛋,还有包的包子,网兜里还有两个蜜瓜。
吃食一看都是那些军官自家媳妇的手艺,白面一点都不掺杂面的包子,油都透过包子皮溢出来一些了,十几个水煮蛋还温热,应该是从锅里捞出来没多久。
那饼也是掺了鸡蛋的,再撒上葱花烙出来的,刷了一层自家做的辣椒,闻着就可口。
都是用了心的。
早晨的西北,温度低,车窗外的风吹进来凉飕飕的,许宁言握着那十几个温热的鸡蛋,心中也温软一片。
从甘州到京城的人不多,尤其是卧铺车厢,空荡荡的没几个人。
两个人上了车,因为有早上那些军官送来的吃食,也就没去餐车。
只打了两缸子热水,就着热水,先将包子干掉了。
包子是酸菜粉丝馅的,里头放了一点肉,味道调的是酸中带来一点辣,十分开胃。
许宁言吃完包子,又吃了一个水煮蛋也就饱了。
顾致远胃口好,一气又干掉了五六个水煮蛋,还有两张饼,才算吃饱。
吃完就有些犯困,许宁言昨晚要离开西北军区,不知道怎么的,翻来覆去了半夜,感觉才睡着,就被喊醒要起床了。
此刻吃饱喝足,睡意一阵阵的就涌了上来。
顾致远让她脱了鞋到中铺去睡,他们买的是一张中铺和一张下铺,本来想买软卧的,可惜没买到,饶是这样,也托了不少人情。
许宁言打了个哈欠,顺从地爬到中铺去,听着外面“咔嚓咔嚓——”有节奏的火车在铁轨上行驶的声音,摇摇晃晃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顾致远闭目养神,双手环在胸前,看似睡着了,实则有一点动静就能惊醒。
还好这回京城的三天两夜还算平安,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时分到达了京城。
许宁言感觉自己浑身都馊了,就是顾致远这三天的行程也没法保持以往的形象,冒出了一圈青色的胡茬,衣服也皱巴了不少。
还好顾致远买好车票后,就给孙周发过电报,说过到京城的时间。
好不容易挤下火车,就看到孙周也看到了他们,正在不远处热情地挥手呢。
突破了人流的阻碍,三人顺利会师。
孙周看到许宁言,就冲着她和顾致远呲牙一乐,顺手接过了许宁言手里的东西,然后拿肩膀撞了撞顾致远,小声地道:“我说你怎么那么积极呢?这是公私两不误,案子也办了,媳妇也到手了?”
顾致远踹他一脚:“闭嘴吧!就你话多!”
孙周呵呵一乐,上前两步,凑到许宁言身边:“小许同志啊,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可得多呆几天,让老顾陪着你好好逛逛才是!这次路上辛苦了吧……”
巴拉巴拉的寒暄个没完。
许宁言知道孙周是个圆滑世故的性子,两人也是熟人,这几年没少打交道,也不见外,两人说得热乎,倒是把顾致远给丢在了脑后。
顾致远恶狠狠地瞪了孙周两眼,可惜前头两人说得热闹,无知无觉。
出了车站,孙周带着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一辆吉普车面前,打开车门:“老顾,我够意思吧!知道你跟小许同志一起来,我立刻就去找局里批了车来接你们!就看这份心,晚上是不是得请我搓顿好的?咱也不要求去下馆子,就让小许同志给做两个菜,再来两口酒?这回到京城,我可就馋小许同志的手艺了——”
顾致远将东西放在了后备箱里,示意许宁言坐到了后面,才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然后开口:“走吧——”
孙周气笑了:“你还真拿我当司机啊?”
顾致远打开车门走下来,坐到了驾驶车位上:“钥匙给我,我自己开!”
孙周将手里的钥匙丢给了顾致远,还没来得及上车呢,顾致远将钥匙插好,一脚油门,就轰出了老远。
喷了孙周一脸的尾气。
顾致远还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你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吧!我安顿好了,明早回去还车!”
说完,又是一脚油门。
孙周又是跳脚,又是骂骂咧咧,还不忘记拔腿追了上来。
追了足足一里地,顾致远才松了油门,让车停在了路边。
孙周气急败坏地上了车,一屁股坐在副驾驶,“老顾!你也忒没人性了!我好歹是来接你的,你居然忍心让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