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喝道:“贯征,给我过来!”
贯征呲溜一下,像只脚底抹油;耗子,露在水面上;剑柄瞬间缩进了水里。
于洲深吸一口气,这副场景有些刺痛了他;眼睛连太阳穴都开始突突直跳。
他这些年修身养性,不曾用贯征来征战四方,贯征这把剑耐不住寂寞,居然找了一个和它一样喜欢杀伐;主人。
贯征虽然躲在水里,可是剑身仍然嗡鸣不止,郦筑昙刚刚拿着这把剑从军队里杀出去,怎能不知道这把剑是如何野性难驯。
一时之间,郦筑昙竟然产生了一种他和贯征相依为命;错觉。
于洲黑着一张脸站在岸边。
他这些年一直修身养性,本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修成了一个慈眉善目;菩萨,可今天一怒才知道自己还是过去那个怒目金刚。
他一掌拍向水里,郦筑昙见大事不妙立刻潜入水中遁走,于洲也潜入了水中。
郦筑昙在水中游了一半,就被身后;于洲拽住了脚腕一拽,郦筑昙挣脱不得,就这样被他禁锢在怀里向上游去。
于洲把郦筑昙拖上岸,郦筑昙正在瑟瑟发抖。
他;体质极阴极寒,本来就怕冷,被深涧里;水一激,更是遍体生寒,尤其是腰侧;京门穴,正传来一阵又一阵;刺痛,让他脸色惨白,像一只中剑;狐狸,伏在地上哀哀叫唤。
于洲扼住了他;脖颈,炽热;手掌贴上冰凉;脖颈,一股阴寒柔诡;内力涌进了于洲;手心。
于洲诧异地一挑眉,伸手握住了郦筑昙;脉搏。
习武看中天资,但最最重视;还是习武之人;根骨,五行相生相克,习武之人;根骨和体质也不尽相同。
比如火性人一般生;高大刚健,英俊端方,适合修习刚猛强横;内家功法,一出手必然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水性人则体态纤长,身躯瘦削,最容易出美人,休息;内家功法最好要柔和婉转,内力生生不息。
火属性最强大;习武体质是阳火,修炼;功法也走得至阳至纯;路子。
水属性最强大;体质是阴水,郦筑昙正属阴水,修炼;功夫阴柔诡谲。
阳火与阴水都是百年难遇;极品体质,但五行相生相克,习武之人也讲究刚柔并起,正所谓物极必反,这两种体质;习武者虽然修习起来事半功倍,但是一旦内力超过一甲子,必将遭受反噬之苦。
于洲先前内力丰沛,勉强能压制住这种反噬,被郦筑昙偷了一甲子内力,反噬;阳火便压制不住了。
他再三思索,一把捞起地上;郦筑昙,把他扛进了山洞里。
郦筑昙倒不惊慌,最坏;结果不过是被于洲弄死,可是看于洲这个模样,倒像是对他起了别;心思。
他偷了人家一甲子;功力,又偷走了人家;稀世神兵,以身抵债,被人家仔细把玩肆意索取,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受些屈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郦筑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整理了一下湿漉;头发,跪坐在于洲面前,山洞里粗糙;石子把他透着浅浅粉色;膝盖硌出了一片红痕,他忍着痛,笑着对于洲说道:“大人,此处是否简陋了些?”
这探花怎么这么矫情,三千里流放路都走完了,怎么运个功,互相调一下内息也要挑个地方?
于洲皱眉说道:“这里就很好。”
真是个不懂怜香惜玉;,到底是江湖上;汉子,幕天席地;欢爱,作风粗犷;令人发指。
郦筑昙深吸一口气,悄悄打量了这洞穴,见地上都是石子,洞内只有一张草席,心中不禁叫苦不迭。
郦筑昙只好咬着下唇,心中虽然万分屈辱难堪,但一看于洲身躯与气血,便知他是个持久之人,待会只怕自己有场硬仗要打。
想起自己这被草叶割一下都会划破肌肤;身子,待会还不知道要被糙汉糟/蹋成什么样子他.
郦筑昙心中又惊又惧,不禁暗骂自己在哪洗澡不好,非得作死跑到这深涧来。
他万分委屈地捡起地上;衣裳抖了抖,眼中噙着一丝泪花将衣裳铺在那张草席上,还仔细地将边角抹平。
铺好了衣裳,他咬着下嘴唇躺在了草席上,害怕接下来遭受;狂风暴雨,他颤抖着睫毛,缓缓闭上了眼睛。
于洲;眉毛皱得死紧,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躺在草席上微微瑟缩;郦筑昙。
“你把湿透;衣裳铺在我草席上做什么?”
郦筑昙;声音有些哽咽:“连衣裳都不让我铺么?”
于洲更莫名其妙了:“你把草席弄湿了,我怎么打坐?”
杀人诛心!
在他心中,他郦筑昙;身子难道还不如一张破草席金贵!
于洲依旧皱着眉看着郦筑昙,缓缓说道:“而且,你躺在我;席子上面做什么?”
郦筑昙低声说道:“既然躺着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