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的爸爸见过李军一两次对这个比自己女儿大五六岁,却还一事无成的男人,静秋爸爸是一千个一万个的看不上,见第一次就觉的这个男孩子木纳,呆滞,情商智商都不在线,用静秋爸爸的话说就是“板凳都压不出个屁来!”
两个人都远在南方打工,李军给他爸爸说让请他们村几个稍微能主事的人去静秋家提亲,商量一下两个人的婚事,毕竟静秋没名没份的跟着李军三年之久了,而且现在怀孕快两个月了,必须得给女孩子一个交道。
李军父亲带着他们村的一个泥腿老师和他们兄弟几个勉强能说几句再理话的一个小叔,说的好听是老师,不过就是上了几年学在那个偏远的山村,孩子上学都得走上两个小时才能去镇上上学,村里几间破旧的瓦房聘请这对稍微有点文化的夫妻给村里孩子教书。一个村适龄儿童不到十个,所以一个班也就一两个学生,都在一个教室里呆着,一节课老师给这个班讲一讲给那个班讲一讲,下课期间孩子们还能帮老师干干家务事。
三个人到静秋家时正赶上午饭时间,静秋爸妈正端着碗吃饭,见来人静秋妈妈马上放下手里碗筷去重新准备午饭。
静秋妈妈是个特别传统的女人,中等身材,一副宽厚仁慈的面相,做事手脚利索走起路来都带风,说话为人处世厚道中透露着一丝聪明但不失狡猾,性格也相对而言比较强势一些。她认为女人就应该踏踏实实守着丈夫孩子好好过日子,为一日三餐奔波劳作一颗不得闲,就是晚上坐那儿看电视,她手里不是在给家人准备纳鞋底,就是准备第二天做饭用的,剥蒜,削土豆皮,但往往这样的女人造就的却是一个好吃懒做的男人,而且动辄一言不合就把她打的遍体鳞伤,年轻的时候静秋妈妈几乎是三天一顿打两天一顿揍,挨了一辈子打骂却还任劳任怨的女人。
相比之下静秋爸爸则是因自半岁起就没了妈照看的原故,脾气暴躁易怒,凡事他说了算,一点不如人意他就摔锅摔碗的。静秋爸爸中等个子,甚至打眼望去比静秋妈矮那么几分,皮肤黝黑身材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脸型偏长眼袋也长长的耷拉在双颊上,不笑不说话的时候给人很凶的很压抑的感觉。
晚上李军爸爸他们一行三个人和静秋爸妈坐着谈论两人的婚事,静秋妈不敢多言,在她心里只要对她女儿好,不打骂她女儿就是好男人。静秋爸爸则是希望女儿能找个好归宿,男人需有能力最起码得事业稳定,不要让自己的女儿嫁到山山野岭连个衣食住行都没依靠。
静秋父母表明立场后,男方家似乎是觉的没戏,但转念一想又觉的女方父母不知道自家女儿怀孕的事,想借着这个机会给女方父母一个下马威。
马老师端起一次性茶杯“嗞溜”一口茶,放下手里的茶杯抬起他油光蹭亮的秃顶脑袋,眼里满是不削似笑非笑的慢慢悠悠的来了一句:“女子大了迟早是要嫁人的,有句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何况现在的女子娃跟男娃没法比,男娃咋说都没啥,今年结不了大不了明年再结……”
“啪!!!”随着一声脆响,紧接着“哗啦”一声静秋爸爸怒目圆睁,手里的茶杯在桌子上碎裂开来,滚烫的茶水在寒冷的冬天冒着热气,水流了一桌子。静秋爸手里还有半截茶杯和杯盖在手里颤抖。
“我的女子大不了我把她带回来活埋了,还轮不到别人在这儿说三道四作贱她……”静秋爸嘶吼着,随之手里剩余的半截杯子被他狠狠的抛向房门外,静秋妈赶紧上去拉着静秋爸,生怕他跟人起争执,屋里几人吓得一言不吭,炉子上的烧水壶滋滋啦啦发出鸣笛声。
这夜静秋爸妈躺在床上各怀心事,妈妈劝着爸爸,妈妈目不识丁思想上自然也就比较保守古板,劝人的话都是那种粗糙没有深意的话,爸爸是比较看的远且年轻时也走南闯北算是有点见识,所以思想比妇人家自然长远,识人上也就很有眼光的。两个人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女儿的婚事,父亲坚决反对,在他心里觉得能轻易让一个女孩怀孕,并且以怀孕为要挟的理由已经重重的对女儿的贬低和不尊重,还没结婚都这样了以后结婚了还能对她好?而静秋妈则认为女儿现在已经怀孕了,传出去本来就很丢人,如果不赶紧让结婚以后肚子大了更是让人笑话死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做父母的不同意又能咋办?两个人各持己见最后在静秋爸爸的怒骂声和静秋妈妈的抽泣声下结束。
天刚蒙蒙亮静秋妈就起床把屋里的炉子烧上,然后去山上砍柴。太阳刚刚升起时,她拖着一捆比她还高有两个她那么粗的一捆柴,迈着矫健的步伐往家赶,硕大的柴压在她瘦弱的肩上,压的她抬不起头看前方的路,两个屁股上是坐在地上往肩上扛柴火起不来压出重重的两坨泥土,裤子膝盖顶出两个鼓鼓的包,随着步子的一前一后欢悦舞动着,脚上的鞋是妈妈自己做的布鞋,穿了很多年旧了就留下来干活穿,鞋面和脚后跟已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后跟由于长期的踩踏已经变成薄薄一层,而且还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到家放柴火的地方,静秋妈“嗨吆!”一声,使劲儿将肩上的柴重重的摔下柴垛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