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干冷湿冷,放在牡丹江零下四五十度的天气,要是不小心冻死在外面,肯定能保证你存到来年四月份都不带化的。
三爷说:“我是猎人,又不是倒斗的,怎么知道死人棺材是什么时候埋的。”
他我指了指古树后边,又说:“不过那个盗洞应该是刚挖不久,小棺材也是他们撬开的,他姥姥的,这帮人真够厉害的,小时候我就听说老庙沟里有大墓,村里一直有人进来找,没想到入口在这儿啊。”
我说:“三爷,咱就甭管盗墓贼了,白毛风既然在大墓里面,咱现在该咋办?我奶奶的身体状况怕是坚持不了太久啊。”
三爷把枪挎好以后,电棒照下盗洞,认真道:“甭管是不是大墓,白毛风既然在里面,咱就得追过去。”
我感激道:“谢谢三爷!”
三爷叮嘱道:“盗墓贼都是一帮狠角色,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折在里面,要是没折,可得小心点,跟我下墓不要随便乱动东西,就算看到值钱,也不准拿,知道吗?”
以前听奶奶也讲过,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
死人陵墓是很令人忌讳的事情,比如憋宝的不倒斗,老猎人同样不会碰死人东西。
让一个行业能够流传千百年而没有消失,就是因为这些规矩的存在。站在盗洞近前,我铁背苍狼说什么也不下去,甚至还冲着盗洞,“呜呜”叫个没完。也许是它感知到了危险,可不管什么危险,都不能阻止我去抓白毛风。
拿着手电给三爷照着,没再管猎犬,正好看到盗洞旁有一节绳梯,三爷先是顺着往下爬,很容易就到了底部。
这个地方很奇怪,明明洞口很小,可底下却又宽又大,洞口底端有三个木制底座,看大小规格,小棺材原本就是竖立在这里,后被盗墓贼给拖出来。
为了抓白毛风,我紧随其后,刚下盗洞,不小心手电掉在地上,黑暗瞬间将我吞噬。
接着就是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令我感觉到浑身不适。
三爷将手电捡起来,递给我叮嘱小心点。
我稳定了下情绪,的确是自己太紧张了。原本老榆树的树根盘横交错,挡住盗洞的入口,由于被前面的人凿开个窟窿,跟在三爷身后,顺利爬过去。
谁知道我又听见黄皮子刺耳的叫声,这声音频率特别快,当时就觉得头昏脑涨,四肢无力,额头控制不住地冒出冷汗。
三爷问我哪里不舒服?我虚弱道:“黄……黄皮子……它叫声吵得我心烦意乱,好难受。”
三爷关心道:“可能是之前被迷惑还没有彻底恢复,拿着,用烟油子涂抹耳后,这样能保持清醒。”
我照做以后,顿时舒服多了,身体也没有那么多的不适感。
我们俩一前一后往前爬,三爷还告诉我,白毛风只会居住在风水好的地方,盗墓贼管“白毛风”叫“仙皮子”,能遇到仙皮子,说明是福地,多数都会有大墓,所以说,我们现在绝对没找错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三爷没听见,哪怕我涂抹了烟油子,耳边仍然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得我心烦意乱,我说:“这么长的通道是要通哪去啊!”
三爷笃定道:“管他去哪呢,白毛风肯定在里面!”
因为前面有盗墓贼开路,墓道所能涉及的机关暗器,统统被人破开,感觉爬行了应该十几米,我们看到第一具尸体,三爷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让别乱说话。
等到了近前一看,死者身穿一身精良的户外装备,脚上的抗寒靴也是进口造的,看上去可不便宜。
三爷检查了一下尸体,沉声道:“刚死不久,血已经被吸干了,白毛风那畜生见了血就疯!”
接着,三爷在尸体身上摸出一把匕首,以及一把五四,问我会用吗?
我摇摇头,三爷告诉我枪栓旁的保险,只要打开了就能开枪,这个倒霉蛋没等开枪就白毛风给咬死了。
他让我留着防身,万一被扑倒,别想着逃,玩命和它干,否则必死无疑。
我定了定神,想起还在家中受苦的奶奶,内心便升起强大的勇气,别说白毛风,就算黑毛风,绿毛风,我也一定弄死它。
按照三爷的推断,这个死去的盗墓贼应该是负责望风的,外边还会有人,我们来的时候没撞见,很有可能遇见意外了。
这个地下墓葬其实并不大,只是太过狭窄,在盗墓贼身边经过以后,而眼前就到了圆形的墓室,周围侧岩壁上有着熄灭掉的长明灯,手电晃过,还能看到壁画,只是我细心的发现,壁画中的人全部都穿着白衣,只不过他们都是无面的。
一座正方形的棺椁停放在中间,在棺椁正对着的上方,是一个太阳的壁画,无论是在线条描绘,还是壁画中呈现出的场景,似乎所有的白衣人都在祭拜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