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翻的折腾,总算是有惊无险,回到家中把门关好,再看那只所谓“岳精蟾蜍”已经成了蟾蜍标本,两只眼珠子被我保存的完好无损,我用融化的雪水将眼球泡在玻璃杯里,照着红布避免见光。
对于蟾蜍的尸体处理,吴道仁给出的答案,要一千块钱收。
我当时就急眼了,你他娘太黑了,一千?你怎么不去抢。
他说:“你想想啊,这玩意儿是冻死的,你又喂了咸盐,破掉蟾蜍的毒囊,然后眼珠子又被扣下下去了,蟾酥未必有以前的效果好,要是完好无损,能给你两万,现在都破烂货了,还我的珍贵家具,和名牌床上用品,哪个不要钱啊,给你、一千块钱,行不行。”
还尼玛名贵家具,我奶奶邻居二叔家的猪圈用料,都要比吴道仁家里的床板要好。
我咬咬牙说:“那不行,这样,你给我三千,我卖你了。”
他回头拽出三千块钱,往我手里一拍:“成交!”
我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看了一眼钞票,是真的啊。
“你还愣着干什么,三千……已经给你了。”
我惊讶道:“这……这么痛快?”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是反悔就是傻逼。”吴道仁赶紧把蟾蜍尸体收下。
得了,我总觉自己上当了。
但细细琢磨,人家吴道仁也帮过我,甚至还给了我提示,否则也未必能活下来。
他就算多赚我点钱,就当我给上坟了。
“成交!”
我心里一阵肉疼。
用着三千块钱,请吴道仁在松北电影院骨头馆弄点大骨头,喝了两瓶扁二,然后我在哈尔滨买了点营养品,当天就坐车赶回牡丹江。
奶奶的眼疾是我心里的疙瘩,抱着两枚蟾宫眼,一路上我都没有打过盹,生怕不小心把东西弄丢了。
到了牡丹江又折腾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推开大门,喊了一嗓子:“奶奶,我回来了!”
看到奶奶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在炕上起来接,我赶忙跑过去搀扶起她,比起我在的时候,奶奶瘦了很多。
虽然有隔壁邻居的照顾,可看着锅里的窝窝头,散落的柴禾堆,奶奶骨子里倔,但凡她能动弹一点,也绝对不会让人去施舍可怜她。
她问我这些日子干什么去了?听你爹说你神神叨叨的,四处乱跑。
我有点哽咽,更多的是还是高兴,我说:“奶奶你的眼睛有救了,跟我进屋,我帮你。”
奶奶一听我说完,竟然感慨道:“你果然像你爷爷一样,不仅长得像,性格也像,这憋宝奇术向来没有一定之规,若不是随机应变,很难成功。”
我说:“或许是咱们家血脉到我这辈儿觉醒了,走吧奶奶,进屋休息,我给你买了点好吃的。”
把奶奶扶进了屋子,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儿,她还用小棍扒拉我。
进了屋子内,我把瓶子小心翼翼拿出来,它被雪水浸泡过,呈现出淡淡的黄色,两只眼睛在水中透着一股晶莹光泽。
取出蟾宫眼,敷在在奶奶的双眼,然后用纱布包好。
那天晚上,给奶奶喂饭,伺候她,想起了小的时候她也曾这般对我,生命是一个轮回,在他们的身上,甚至可以看到多年以后自己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在即将日出的时候,奶奶起床以后站在院子外面,目光看着太阳,我帮她摘下纱布,两只蟾宫眼已经干瘪,奶奶白色的瞳孔逐渐变成了黑色,她看到的光的时候,眨了眨眼,活了近一个世纪的她,在恢复光明的时候,同样难掩自己高兴的情绪。
看到奶奶高兴的模样,我在那一刻觉得干什么都值了。
奶奶的眼睛恢复光明,我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专心解决自己阳寿的事儿。
之前那股孝顺劲儿多少有点过劲儿了,她老人家坚持不让我做饭,我就没在做。
天亮以后,我拎着两瓶北大仓精装版,登门找三爷。
刚敲开门,三爷一身的酒气扑面而来,大冬天戴着口罩我都被呛得咳嗽几声,三爷扫了一眼我拎着的白酒,嘲讽我太抠了,还说人家送礼都茅台五粮液,我弄两瓶北大仓,不够意思啊。
我说咱们主要是为了接地气,喝太贵的酒,怕您老上头。
三爷瞪了我一眼,把酒接过去就让我滚犊子。
我进门搂着三爷说:“别急眼啊,年纪这么大了,还暴脾气,怪不得村口老太太都不稀罕你。”
三爷作势要打我:“臭小子你是不是皮紧了吧!”
我赶紧求饶,哄着三爷把气儿消了,等进了门以后我给三爷递烟,靠在他家炕头,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