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蛭近乎已经钻破大根儿的腹部,他疼得大吼大叫。
“李相如,你他妈要害死我啊,疼啊。。真他妈的疼啊!”
“再忍一下!”
李相如脸色凝重,当话音刚落,他在大根儿手中接过匕首。
他并没有扎死蜚蛭,而是沿着皮肤向外剜。
生刀子割肉,那种痛苦可想而知,导致大根儿脸色煞白,短短几秒钟,被折腾了半条命。
李相如见效果不好,又一边用火机烤,一边用刀剜,蜚蛭强大的吸血能力,竟然令大根儿的伤口,没有一滴血溢出,直到将蜚蛭剥离大根儿的身体,李相如顺势又是一刀,将蜚蛭钉死在地面上。
此时大根儿情况很不好,没有了蜚蛭,腹部的伤口开始往外呼呼冒着血。
他一手堵着伤口,半蹲在地上,脸色特别难看道:“谢。。谢了。”
我注意到蜚蛭生命力极强,就算被钉在地面,仍开始挣扎,抖动的翅膀发出一阵阵的摩擦声。
我紧张道:“李哥,蜚蛭是什么玩意儿,我小学人与自然一堂课没落过,可真没学过啊。”
苗虎拍着我肩膀:“其实我也没学过。”
眼前这种环境,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医疗条件,大根儿受伤很重,整个人就好像瘦了几十斤,脸色惨白,肋部的血窟窿还在往外冒血。
坦白讲,我真怀疑他能不能顶得住。
李相如凝重道:“山海经有一段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氏之国。蜚蛭,四翼,所指的就是这玩意儿,小时候听老爹聊过一次,蜚蛭可以寄居在尸体内,然后……”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目光不由看向那些被悬吊着的尸体,从我们头顶一直延伸到最深处,每一具尸体都是用铜线缠绕成类似粽子一样。
我心里一寒,仅仅一只蜚蛭都险些要命,如果真的大量出现,没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
我深吸了口气,好在他们拴得结结实实。
大根儿一边咬着牙,一边捡金币,将金子收好以后,脱掉内衣缠绕在肋部,将鲜血止住以后,他走向胡小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平时飞刀能扎苍蝇,刚刚为什么刚才不出手!”
胡小川反问道:“你捡金子的时候想过分给我吗?”
大根儿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分?”
“大根儿,咱们都是成年人,利益与风险是相互依存的,咱们入山的时候,黑爷让我和铁军跟着下来,你和小方在上面守着,说好听点是为了接应,说得不好听还不是想让我们俩去买命?”
胡小川一把推开大根儿的手,继续道:“但黑爷是我老板,我赚得就是给他卖命的钱,可你算个毛线,再他妈和我动手动脚,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说完,胡小川右手突然抠住大根儿的肋部,表情狰狞地撕大根儿的伤口,一米九多的大根儿扑通就跪在地上。
他咧着嘴,剧烈的疼痛让他上不来气,可大根儿依旧嘴硬道:“胡小川,老子一定弄死你!”
小方拉住胡小川说:“够了,现在不适合内讧,取东西要紧。”
“你是老板,听你的。”
胡小川松开手,擦掉手掌的血渍。
显而易见,黑爷带来的团队并不可靠,说白了,大根儿和小方更像是监工,若不是人面狐狸搅局,他们俩肯定不会下来的。
我趁机去示好,扶着大根儿说:“根儿哥,咱们都一条绳的蚂蚱,好歹也经过生死,你也别往心里去,川哥不是那个意思。”
“呸!”大根儿啐了口唾沫:“这笔账出去以后我会算!”
经过一次小插曲,我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胡小川是亡命徒,他需要黑爷的财富与地位,所以在一直以来都是在隐忍,可随着铁军的死,胡小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
有了之前的教训,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上边的尸体掉下来。
路上我问李相如,这肃慎族的蜚蛭是干什么的?
李相如解释起来,肃慎族是渔猎民族,没有国王,只有酋长,他们活动在长白山北方,族人是天生的战士,信仰万物生灵,也就萨满巫教。
最初的巫师发现蜚蛭有很强的生命力,能够寄居在人体千年不烂,将这一门奇术传到了扶余国,赶上当时的扶余人,全国上下都在效仿汉朝陵寝文化,萨满巫师为了保护帝王陵墓,会将蜚蛭喂食给殉葬者,所谓“网衣”,并非束缚虚无缥缈的灵魂,而是用来罩住蜚蛭。
随着王朝兴衰,扶余国遭受高句丽的进攻,导致建国六百多年的王朝分崩离析,国家子民纷纷逃亡,有一部分是逃到北方的肃慎,还有一类隐姓埋名,融入进了周边一些民族中,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