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还没有开通高铁,要坐八个多小时的快客。
一下车真是哪哪都不舒服,为了见开天紫鼠,我也是大费一番周折,首先要买大量的五谷杂粮。
因为开天紫鼠的警惕性实在是太高了,只有每个月的阴历十五,它才会出现在凤凰山上的塔顶。
但阴天不行,阴天开天紫鼠不会露头的,就像咱们普通人的雨休一样。
后来它遇到点“麻烦”,从2016年以后,它就消失了。
据说是香客上香时,邂逅开天紫鼠烧香。
而老鼠烧香是捋胡子,一般在古庙看到这样的老鼠都是惹不起的。
但那香客也是个虎逼哨子,一脚踢过去,导致开天紫鼠受重伤,破掉三百年修为。
从那以后,开天紫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且说我每样买了50斤,分别是粳米、小豆、麦、大豆、黄黍,加起来不多不少,一共二百五。
忙活完已经下午,我和商家约定好第二天早晨送货。
趁着天还亮着,我特意去了一趟博物馆散散步。
自从和古董行打交道,越发觉得自己知识的局限性
至于买五谷杂粮得到“钱数儿”,我也无奈。
但规矩就是规矩,稍加改动可能就不灵了。
第二天,我雇了一辆车,没走正山门,选择走后门。
毕竟正门是旅游区,一大堆的粮食也不太好看。
但在后山也被拦住了,不过我有办法,就说自己是来捐香火粮食的,而且山上的住持已经知晓此事。
售票的中年说,粮食不用买票,但你们几个都得买。
得嘞,我也没和他犟。
雇佣一些当地的村民,用板车给拖上去。
辽宁虽说也是东北,可比起牡丹江真是暖和太多了。
爬到山顶已然是出了一身的汗,按照我的打算是找住持聊一聊,大家实话实说,你让我借开天紫鼠,我捐你点功德钱。
因为当时有点阴天,爬山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人在庙里烧香。
到了中寺,我便让工人卸下五谷杂粮,一些卖矿泉水、煎饼、干豆腐的大姨上来攀谈,问我要不要买点?
我这边刚婉言拒绝,结果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长衣长裤,戴着帽子的中年人进了中寺。
之所以他能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他在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额头莫名发痒。
第三只邪目,只有当遇到与它相似的邪气,才会有一些特殊的反应。
我转头跟了上去,发现那个黑衣人身体哆哆嗦嗦,在一旁拿三根香,跪在香炉旁磕头拜见。
中寺的规模比较小,我躲在门口就听到那个黑衣人叨叨咕咕,“佛祖救命,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如来佛祖,我真的快死了。”
说完,他便开始虔诚着磕头,就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宽大的帽子掉落,我看到他半张脸上布满着蚯蚓般的血管纹理,密密麻麻的纹路,更诡异的是那些血管起伏不定,好似跳动着的心脏。
庙里养的小泰迪很警惕,夹着尾巴对着男子嗷嗷狂吠,时不时还做出退后的姿势。
也许是太过吵闹,男子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庙里的僧人走出来,抱住小狗说:“不许对客人没有礼貌。”
“见过师父。”黑衣男子双手合十。
僧人合十还礼,可当他看到男子的脸部时,愣了一下,说:“你..你这脸…!”
黑衣男子当即兴奋道:“您知道我这个脸怎么回事?”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去医院,别耽搁病情,最好去省里看看,真有病的话,求神拜佛是没用的。”僧人客气道。
我看出黑衣男子的失落,他叹了口气,掏出一沓子钞票塞到功德箱里,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要走。
正巧又和我迎面撞了个对脸,我上下打量着他,男子嘴唇偏薄,颜色很深,他留着八字胡,除了那宛如蚯蚓般的血管之外,脸色黯淡发青,怎么看都像个身患绝症之人。
他低着头不再看我,等着对方前脚离开之后,我找到那位和尚,对方看到我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
我客气道:“大师,十年一瞬,别来无恙啊。”
他指着半天说:“你你你,你还敢来!”
“谢谢大师还记得我。”我说。
当时就给大师气够呛,他说这辈子唯一一次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就算以后去西天佛国,都不会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