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占卜的卦象有了应验,大山摇晃,头顶上又接连掉下几个土坷垃,其中所藏的干尸散落在我们的必经之路。
这东西分量不轻,砸在身上也是非死即残。
我们跟着阿珍跑到不远处的安全地带,望着前面的一片狼藉。
我说:“大姐,咱们要不要原路返回啊?”
阿珍仍旧死死盯着黑暗中的角落,说:“再等等。”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等什么,手电筒照视着前方,看到地面被打碎的坛子。
袁弘很认真,说那里有妖气。
赖镇元也从旁点点头,还声称很符合地煞之气,如果沾上的话,非死即残。
二人的话音刚落,我就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很像是臭鸡蛋沾着臭豆腐结果喷了半瓶香水,那味儿让人恶心得直皱眉。
我捂住鼻子,在黑暗中我的狐瞳能够起到很好的作用,破碎坛子的位置弥漫着淡淡黑气,如果按照憋宝人的行话,那多半属于“黑羊”,但实际上,不管黑羊也好,红羊也罢,两者都是一种外在的气场。
那个味道闻起来十分难受,就算捂住鼻子,也会顺着指甲缝里钻入你的鼻腔,我问他们几个,你们见多识广,这是什么味儿?
袁弘说是“妖”散发的味道,可究竟什么是妖,按照道德经上的记载,正复为奇,善复为妖。所以说“妖”的特点就是与人性的善良一面的颠倒,同样也是“劣根”的形容,如果“妖”有形态,那么受六根三毒三化生以后便是妖。
那罐子似乎被一团黑气所包裹着,我看了一眼阿珍,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斜上方,我记得阿珍身上的可怕的伤口,当初她因此差点儿丢掉性命的,莫不是在这里发生的?
随着那一堆瓦片翻动的时候,竟长出许许多多的黑色毛发,我们也分辨不出里面是什么玩意儿,但那些毛发的生长速度很快,仅过不到半分钟,黑色就已经堆积成了一大团,我估摸它覆盖的面积少说也在三十个平方,遍地黑色的毛发,手电晃过时,会闪起淡淡的光泽。
袁弘脱口道:“好强的业障,这坛子里面封着的是妖,但是并非我们所理解的妖,而一种‘劣性’,‘妖性’,一旦不小心接触上,会迷失本性,近乎于妖!”
此时黑毛很像是死人的头发,让人心生厌恶,尤其那股子怪味儿,更是搅得我心烦意乱。赖镇元拿出一个煤油打火机,点燃后,他对着一团黑色的头发丢过去,打火机落在里面,升起的火焰灼烧着头发,让人意外的是,那些头发好似有生命般在疯狂蠕动。
赖镇元说,只要是有机生物,那么一定会怕火,何况火焰高温会扫除一切邪恶。
伴随着空气中焦糊的味道,很快将臭味儿所掩盖,我竖起大拇指,问赖镇元这招是不是你老外公教的?赖镇元有点不满,说这是常识!我碰了他一下,你老外公当年在山顶看见啥了?咱们条条大路通山顶,既然你掌握着第一手信息,好歹给咱们剧透点啊?
赖镇元说,这都是秘密,不能乱说,等到地方以后就知道了。
我说你小子挺鸡贼,堂堂中华男儿,真是在日本小岛学坏了,不够敞亮也不够豪爽,一膀胱的鬼心眼子。
而在火焰燃烧的同时,发生一件令人想不到的事情,我还在埋汰赖镇元,结果那黑色的头发如同有了生命的触手,抓向一旁的干尸,头发扎进干尸的皮肤,那具尸体竟然动了一下。
我们正在等待阿珍所说的时机,没人注意到那具即将起身的干尸,更可怕的是,土坷垃内的尸体散落的到处都是,黑头发如同某种传染病一般,接二连三附着到其他尸体。
突然间,我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冷不丁打了个哆嗦,随后听到“唰唰”地声音,这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
我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原本瘫在地上的干尸,竟一个接一个站起来,他们有的是穿着日本军装,还有的是一些大鼻子的欧洲人。
我吞了口唾沫,对赖镇元说:“看这些人的打扮,我现在相信你老外公他们来过。”
火焰只是烧掉一部分黑头发,谁知竟起了连锁反应,不断有尸体站起身,他们行动缓慢,与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僵尸移动没什么区别,遗憾的是,我们没有豌豆射手。
我说:“袁道长,我看电影里面的道士都会点法术,你也不例外,这些僵尸就靠你了。”
袁弘认真道:“别开玩笑了,他们不是僵尸。”
“卧槽,都死而复活了,还不是僵尸?”我心里已经有撤退的打算,原本就不大的山洞,聚集了几十个,谁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毒,再说了,咱们条条大路通山顶,没必要在这儿玩命。
当然,最终的话语权还在阿珍身上。
袁弘说:“真正的僵尸我见过,道门奇人陈无忌就是炼尸的高手,而且我曾听一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