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太阳,迷离的光线来自于古堡最顶端一个酷似轮盘的球状物体。
几人已经走了约三公里的路,满目只是空旷。
恍若间,江听雨梦中的那张脸与阿罗布重合,但他什么也没记起。
江听雨想起之前他说过认识自己,犹豫着要不要问清楚。
他怎么一直盯着我看,难道他想起了什么?还是不要想起了。
阿罗布躲避江听雨的目光,但又忍不住想要去看看他有没有再看自己。
唐浙见两人“眉目传情”,双手捧着江听雨的脸让他看向自己,并且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一直注视着他?”
前尘亦或闯入眼帘的回忆就此别过,江听雨之前就有了决断,但这次真的遇到了,难免还是去在意。
“没什么。”
“这叫没什么?没什么你一直盯着他看?”唐浙双手稍稍抬高。
阿罗布瞥见这一幕,口里喃喃不知说些什么。
“还看,你要气死我啊,”唐浙也定睛看去,“他就这么吸引你的目光?”
高耀见几人停了下来,“你就没必要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了。”
阿罗布嗫嚅道:“我不是死人。”
“相见如故,仅此而已。”
“我就不该问你,你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那这样解释呢?”江听雨拿开唐浙的手,轻吻了他的嘴角一侧。
唐浙心情立即变得舒朗,“你,你不要以为这个样子就可以蒙混过关,至少要这样。”
说完自己示范了一遍。
高耀望着二人,摇摇头,一脸疲惫,这两人根本就是旁若无人,无可理喻!
“这次就不追究了,再让我发现就把你的眼珠子抠掉。”
唐浙话音刚落,一巴掌就打在了脸上。
在场的几人全都愣了两三秒。
他凭什么打我,还是脸!唐浙刚想动手,江听雨拦住了他。
而这时阿罗布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看起来很痛苦。
“喂,碰瓷也不是你这样碰的,你在这装可怜给谁看,我真服了。”唐浙气恼道。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阿罗布并不是对着唐浙说的,他陷在了痛苦的记忆中。
三百年前,太阳王宫。
阿罗布偷偷溜进月零篱房间的时候,月零篱正躺在床上,戴着那个特殊的面具。
“我全都记起来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阿罗布不知道他是睡是醒,见他没有回应,便想着直接抱他离开。
掀开被子,床上满是月零篱伤口渗出的血。
阿罗布眼泪夺眶而出,随后单手擦掉,正当他用手去抱起月零篱时,虚弱的声音出现,“阿罗布是你吗?”
”我这就带你离开。“
”仪式就要结束了,我不能走。“
“再进行下去你会死的,现在他不在,正是逃离的好机会。”
“就算会死,我也不会离开的。”
“我知道你想救你的族人,但你救不了他们。“阿罗布不得不将残酷的事实讲出,希望他能够跟自己离开。
“不会的,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我的族人对他失去了价值,他会放了他们的。”
阿罗布不再继续和月零篱讲话,左手托起他的后颈,右手托起他的腿弯,小心翼翼抱起他,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快把我放下来。”
还没等他出房间,数条锁链破门而入缠住了他的双腿。
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太阳王走到二人面前,毫无怒色,紧接着随意坐在锁链形成的铁王座上。
他翘着二郎腿,单手托腮,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二人。
月零篱左眼过度吸纳又耗尽了太多灵力,现几近失明,左眼更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再去感知。但他知道能让阿罗布停下脚步的只有他。
“放我下来,快走。”每说一句话,都令月零篱更加痛苦。
阿罗布跪下,缓慢挪动到床边才将月零篱放下。不是因为月零篱要他放下,而是他要拿剑。
可太阳王没有给他拿剑的机会,锁链在他放下月零篱的那一刻死死缠住了他的全身,岩浆般的灼热令他痛不欲生。
月零篱强撑着坐起,摘下面具,想用右眼改变太阳王的记忆。
太阳王走到床前,右手拿起面具给月零篱戴上,”尝试了多少次,怎么还不长记性?”
“求你放了他,不然我现在就去死。”
“不要求他。”
“是他自己求死,不过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阿罗布身上的锁链撤去,他随即召唤出神落黑剑,刚握住剑柄却被甩飞出去。
“那把剑很沉,你现在还能拿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