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继承人身高相等,容貌各有风格,都是出挑的水平,他们在十八岁这年冬天,飘洋过海回来参加同为十八岁的发小订婚宴。 发小忙忘了,没早早通知他们,太仓促,差点就要聚不齐,那会是个遗憾。 幸好他们都赶上了。 二个少年的体格已经能撑起定制正装,一白,一深灰,一黑,二色,他们并肩朝着订婚现场走来。 宴会大厅门口立着牌子。 ——顾知之,谢浮,天作之合,白首成约。 谢家把准儿媳的名字放在前面。 进大厅以后,他们的视觉会被热烈的红色和白色占据,红的是热烈的玫瑰花,白的是纯洁的水晶。 印着“喜”字的气球扎成一朵朵花束,多而不乱,靠门的位置立着一张木台,上面放着一个敞着的卷轴,那是一对新人的订婚书。 都签了字。 同样是顾知之在前,谢浮在后。 订婚书上并排放着一颗花生跟一个柿子,代表一生一世。 旁边是一大溜打开的盒子,里面摆着精挑细选价值连城的玉,翡翠,珠宝。 眼前的这场订婚宴仪式感过重,每一处都充斥着谢浮对未婚妻的珍惜,密不透风。 迟帘一踏进去就莫名的呼吸不顺,他松了松领口,有镜头转过来对着他的脸,他不自觉抿起来的唇角一松,向上提,懒洋洋地朝镜头挥手打了个招呼。 孟一堃看见了很多摄像,京市一线媒体都在这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开,不是圈内特定。 自此,整个外界都知道京市谢家继承人有个同性恋人,顾知之。 孟一堃发现了一个细节,除了订婚书签名有顾知之的字迹,其他出现在订婚宴上的字都是瘦金体,谢浮亲手所写,他的笔迹和笔锋,发小们再熟悉不过。 一切都是精心准备。 这种订婚排场在上流社会也是前所未有,谢家是真的希望两个孩子能携手到老,恩爱幸福。 而谢浮要高调地宣布,他心有所属。 这下子,全世界都知道,顾知之是他的未婚妻。 孟一堃瞥迟帘,又瞥季易燃,他们谁都没想到是这个阵仗。 顾知之给整个谢家下蛊了,给谢浮下蛊了。 还给季易燃下蛊了。 忘了带上迟帘了,他也算。 孟一堃提醒身旁不知都是什么心态的两个发小,让他们在镜头前注意表情管理。他握拳抵在嘴边:“这是现场直播。” “今晚的录像要被老谢放进保险柜珍藏了。”迟帘不遮掩,想说什么直接说,不怕被看豪门同性订婚的网友们看出他的嘴型。 孟一堃转头。 迟帘双手抄进白色西裤口袋,帅气的眉眼间染了几分年少不羁,他环顾那些熟悉的,听过名字的,没听过名字的贵族名流,浑然不觉地从齿间蹦出一句:“好东西不都会找个地方藏起来。” 孟一堃敏锐地想,阿帘谈的时候没藏什么跟顾知之有关的好东西吧,总觉得他埋了地雷,要把大家炸翻。 季易燃忽地抬脚,向着一个方位走去。 孟一堃沿着他的方向看了眼,是他父亲在对他招手。 季常林竟然都出席了。 孟一堃记得他爸跟他说过,季常林这个人争权上位,兄弟全部败战灭亡。如今季常林身上的血腥煞气消失无踪,他变成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只是极少应酬,极其难请。 “老季他爸给谢家面子。”孟一堃忍不住感慨。 “啧,谁不给,我爸妈各出各的差,不都临时腾出时间放下公务来了。”迟帘吊儿郎当地迈步,走的是季易燃的方位。 孟一堃紧跟其后。 此时二家的父母站在一起,谢家主母拉着儿媳与他们说话。 二家站位不同,孟家靠后点,迟季两家在前。 一看就不是随便站的,大人的世界是生意是利益,一举一动都十分严谨,不像小孩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随性所欲就行。 . 孟一堃越走越近,他一直注意谢浮的未婚妻,生怕错过对方身上的任何一个变化。 然而随着迟帘的出现,顾知之没半分异常,看样子是真的放下了,他终于不再担心顾知之对前任余情未了,想旧情复燃左拥右抱,享受豪门少爷们为自己头破血流的狗血偶像剧戏码。 顾知之都没看前任一眼。 孟一堃放松地走到父母身边,等到迟帘跟季易燃对谢家四口打过招呼后,他才打。 有长辈在,小辈就没怎么交流。 陈子轻被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