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个夏天,陈子轻都是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度过的。 七月6号凌晨两点多,陈子轻接到谢浮的电话被挂断,谢浮累了,放弃了他们的感情,放弃他了。 他被分手了。 谢浮依然爱他,只是累了。 那是谢浮含蓄又直白的分手话术。 陈子轻再打过去显示无人接听,一遍两遍……十一遍十二遍,都是无人接听。他茫然无措的伤痛被恐慌不安取代,等不了地擦掉脸上的水迹,打车去了谢家。 一路上都忘了身体的强烈不适,腰也像是没了知觉。 他早就该去下一站了,也必须要去了,之所以迟迟没有去,是担心他走了,好了的谢浮又会坏掉。 站在宿主的角度,这个突如其来的结果会让他省去大多顾虑,乐意之至。 相当于是他瞌睡了,有人给他送来了枕头。 可他不止是宿主。 送他枕头的人也不该是谢浮。 陈子轻忽然有股子很不舒服的感觉,他一抬头才发现,后视镜里有双眼睛在看他。 是司机,不知道看了他多久,被他撞见也不躲不闪。 那眼神蔑视,邪恶浑浊,不怀好意。 陈子轻后知后觉自己出门太急,没有换上长袖长裤,他穿的就是这个季节的短袖短裤,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印子。 司机把他当什么了? 这个时间,他这副样子要去富人的别墅区,司机是不是觉得他是个鸭||子? 陈子轻双手抹着脸一瞥车窗,他吸了吸气,这不是去谢家的路,偏道了,原先他魂不守舍,没有注意到司机把他往别的路上带了。 “呲——” 车突地停在一处偏僻的建筑楼后面。 司机毫不遮掩自己的嘴脸,他拿出熟练的问价模式:“多少钱?” 陈子轻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他也没有心思拉两下门把手把反锁的车门打开跑出去,和司机上演我跑你追戏码。 此时的他只想快点去谢家,分手可以,他要知道谢浮是安全的,没有受伤。 陈子轻闭眼喊了一声:“张姐姐救我!” 司机骂:“鬼叫什么。” 年轻人长了副无辜又可怜的相貌,上车就开始哭,没有意识的哭,不知道自己在掉眼泪,神志不清脆弱伤心,再配着那些明摆着做过什么,而且是持续了很长时间的痕迹,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心生恶||欲。 他通宵跑车憋了大火,正要下车去后座行不轨之事,哪知他人还在驾驶座上面,车前面的玻璃上就凭空出现了一个血手印。 司机差点吓破胆,他在位置上边抖边惊叫。 后座传来年轻人的声音:“请问能继续开车了吗?” 司机心知自己遇上邪人邪事了,他不敢再有别的想法,白着脸把车开回原来的道上。 . 车到别墅区, 陈子轻下了车, 司机大吼着甩出一句“不要钱, 我不要钱”就猛踩油门跑了。 陈子轻进了谢家,里面空无一人。 家具都在,只是人没了,佣人主子全都不见人影。 陈子轻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第一段分手,迟家在防卫系统里清掉了他的验证,第二段分手,谢家没有清他的痕迹,保留下来了。 包括他的生活物品。 陈子轻去了三楼,他推门进卧室躺在床上,浑身不停的淌虚汗,有种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中梦的恍惚,脑子很乱,思路也很乱,捋不清楚。 这四年他跟谢浮的感情很好,越来越好,谢浮怎么会累了呢。 电话里的坦白局走完了,紧跟着就是分手局。 太突然。 凡事都有动机,谢浮既然爱他,为什么会累,为什么要分手? 谢浮累的点在哪里?陈子轻自认为不无理取闹,不消耗另一半的感情,不会让另一半没有原则的迁就自己。 他不明白。 谢家全员走人,不过是他跟谢浮分个手而已,这么大阵仗。 等等,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谢浮给他打完电话没一会,他就打车到这边来了啊,时间差根本不足以让整个谢家人去楼空。 说明谢家在他前面知道了这场分手事件。谢浮先通知爸妈,之后才给他打电话? 陈子轻猛然睁开眼睛,所以分手不是突发情况,是蓄谋已久。 为什么啊? 谢浮为了个分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