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水没回住处,他在上星府不远的车里,打算今晚就这么凑合过去。
他放心不下,怕回去了,有个什么意外不能及时过来。
只是眯了一会就梦到那间钉死窗户的病房,江扶水冷汗涔涔,不敢再打盹。
凌晨二四点钟,江扶水徒然被一阵强烈的不安袭击,海盐仓皇的味道猛一下窜出来,他白了脸,抿直唇下车,从阔步走到跑起来不过瞬息之间的转变。
江扶水的深夜到访惊动了整个上星府。
虞华章跟宋箐前后下楼,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江扶水要去二楼。
虞华章没同意:“二楼要我儿子准可才行,我先跟他说一声。”
“这么晚了,是跟木木身体有关吗,出院前不都做了详细的……”虞华章的声音一停,他没打通儿子的电话。
“我也打不通。”江扶水沉声。
虞华章跟宋箐对视一眼,他们似乎意识到了形势的不寻常,沉吟着带江扶水去了二楼。
那楼梯口有墙挡着,不准他人踏入。
“不如从阳台翻进去。”江扶水的气息已经粗乱了不少。
“阳台的窗户是关着的,”虞华章说,“防弹窗。”
江扶水眉心蹙在一起。
“估计是睡了吧,要不江医生留下来过夜,明早我们再……”
宋箐的话被江扶水打断:“析木的信息素没泄露出来一丝。”
“确实没有。”宋箐搜寻片刻,无论是母子连心,还是同为Omega的感应,都让她一无所获。
无法,只能先休息,天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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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是没办法联系二楼的两个人,虞华章只能安排施工队过来凿墙。
厚重的墙壁被凿开个洞,江扶水陪同虞华章跟宋箐钻进去,入眼的二楼一片死寂。
宋箐第一次上来,她疑惑道:“华章,卧室的门在哪?”
“不知道,”虞华章语出竟然,他这个做父亲的对二楼都不熟悉,“看来只能把两面墙都凿了。”
“等等。”江扶水的感知铺了开来,他沿着一侧墙壁往前,对着所过之处仔细地嗅。
不多时,他嗅到了柿子味。
“在这里。”江扶水敲了敲惨白的墙壁。
卧室的门被破开,里面的景象让二人猝不及防。
宋箐扶住门框才没跌坐在地。
江扶水如今是精神科的医生,见多了疯癫的人事,他早年经手过血腥的腺体摘除,此时他的心态和职业素养岌岌可危,一步都迈不动。
只愣怔地看着床上的一幕,彻夜未眠的憔悴脸孔一点人气都没有,像是随时都要死去。
或是正在死去,又或是……已经死去。
关键时候还得靠年长者。虞华章快步走到床边查探:“有呼吸,两人都有呼吸,只是昏迷了。”
床上凌乱不堪,有打翻水
的水杯,空了的药剂针筒?,还有不明深色痕迹。
他的儿子把脑袋深深埋在儿媳的脖颈里,只露出发丝,那是让人看了就觉得窒息的埋法。
儿子的手臂死死勒着儿媳,大半个身子拢着他。
掰不开,也叫不醒。
虞华章叫几个保镖上来,想办法把两人送去医院。他的太阳穴跳了跳,沉声让吴叔去拿信息素清理喷雾。
卧室里的空气十分浑浊,灰扑扑的,仿佛有灰烬堵在鼻息里,那里面裹挟着可怕的占有欲,宋箐本能地感到畏惧,她把抑制颈环扣紧,踉跄着去把窗户打开,无意间发现地上有一条脏裤子,散发着尿||骚味。
“最好别动,让平舟回来洗。”虞华章有感而发,他当初仅仅是稍微动个念头,亲个脸颊,亲儿子就能顺着外人的计划整他,让他狼狈地躲到国外。
宋箐看虞华章脸色严肃,就把脏裤子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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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出头,天色还不算亮堂,上星府兵荒马乱,一行人前去医院。
如此同时,楚未年跟周衍明在赶往上星府的路上,昨晚他们都做了个梦。他们急切地想找梦里的另一个主人公分享。
他们在上星府门口碰头。
周衍明见到楚未年,下意识护脸,塔想起自己这张脸如今没修容重塑才把手放下来,重重地啐了一口。
楚未年冷冷扫他一眼,径自去上星府见曾经的未婚妻。
没见着人。
楚未年从吴叔嘴里得到消息,他面色发白地赶去医院。周衍明紧跟其后。
今天注定是安稳不了的。
……
虞平舟是在晚上的时候醒的,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给溱方孝打电话。
国外那边,溱方孝人在办公室,接到电话就扔掉打火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