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坐在桌前吹着风扇吃西瓜,他听见了不小的关门声响,眼珠一转?,张慕生神经病发作了?
门应该是风刮的吧,嗯,是风,别管,我吃我的西瓜。
脚步声从门口延申到他身旁,他安静如鸡地吃着西瓜,从中间开始往外围吃,先吃最甜最脆的。
张慕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
陈子轻感觉西瓜渐渐石子化让他难以下咽,他保持微笑转过脸抬起头,眼神询问。
张慕生平平淡淡地开口:“为什么每次我买西瓜回来,一口都没吃到过?”
陈子轻一听就蹙起眉心:“不是,你也可以吃啊,我又没不让你吃,是你自己不吃的。”
张慕生:“我说不吃了?”
陈子轻把嘴闭上,过了会才打开:“那倒也没有。”
少年看一眼被他挖没了心的西瓜,看一眼桌旁的张慕生,他斟酌着把西瓜往男人面前推了推:“吃吗?”
张慕生的目光掠过他水津津的嘴唇:“吃什么,你的口水?”
陈子轻:“……”那你问?你到底想怎样啊?
再说了,我就吃了中间的心,旁边很多地方都没下勺子呢。
一只小黑虫往西瓜上飞,试图趁人不注意尝一口,它停在西瓜边沿的青皮上面,细爪子刚探出去一点,就被一只手按住,捏起来,丢地上了。
陈子轻蹭蹭手指头,或许西瓜只是个媒介,张慕生要传递的是别的信息,譬如他心情不好?
“慕生哥,你下楼扔垃圾碰到什么人或者事情了吗?”陈子轻打探道,“还是谁说了你什么?”
他不走心地开解道:“啊呀,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在意别人干什么。”
张慕生去了厨房。
陈子轻松口气,他正要接着吃西瓜,余光瞟到张慕生拿着一个勺子出来,下意识就把桌上的西瓜抱起来往旁边一挪。
张慕生的额角隐隐抽动。
陈子轻后知后觉自己的护食行为实在不妥,也不雅,他默默地把西瓜放回去,手垂下来塞到桌底下。
张慕生把勺子插进西瓜心外围,挖出一块红肉放进口中。
陈子轻忍不住说:“你吃的是带皮的,那不怎么甜,你得往中间来点。”
张慕生:“哦。”
随后又挖了一块带青皮的果肉吃掉。
陈子轻翻白眼,我也是多嘴,我那么好心提醒干什么,爱吃哪吃哪!
这男人不知多嫌弃他的口水,吃个西瓜肉都是离他吃过的地方有多远就离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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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不知道,从他手机被偷那晚开始,张慕生每晚都会在他睡着以后进房间,摸他心口,腰,以及胯骨。
那几处皮肉都已经瞒着陈子轻认了主,张慕生的掌心指尖一触上去,它们就会讨好温润地依附着,贴黏着。他拿开手的时候,空气里似乎都有“啵”的拉扯声响。
张慕生晦暗的面孔不见半分暧昧情欲,他皱紧眉头,多不乐意一般,手掌却反复摩梭。
另一头,找上门无果的男生回到学校,熄了灯的宿舍里亮着台灯,室友都还没睡。
靠门口的室友喊道:“于卿,你去哪了?”
孟于卿关上门:“随便走了走。”
“怎么也没说你出去了,不然我就让你给我带点吃的了。”
孟于卿拉开椅子坐下来,他弯下腰背,手拿着纸巾擦脚上的白鞋。
室友没得到回应,讪讪地转头去对另一个性格较好的哥们笑嚷:“老赵,快别说你在网吧认识的那卷毛了,我们哥几个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我去,你真的是,回来就说个没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到了女神。”
赵帆尽咂咂嘴:“他要是女孩子,那可不就是女神,我超喜欢他的性格。”
“也不知道在上高几,明儿我再去网吧蹲蹲看能不能遇到他。”
室友摇头晃脑:“我们赵大爷思春了。”
赵帆尽老脸一红:“是吧,我也觉得有这味道,来势汹汹啊。”
他搔几下满头蓬松的离子烫,吹几下快把眼睛遮住的刘海:“诶,你们是没亲眼见到,不然也能喜欢上他,可乖了。”
就在这时,宿舍里冷不丁地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乖?不是作?”
赵帆尽“唰”地拍着桌子站起来:“孟于卿,你上哪儿受了气来我这儿发泄,我家卷毛招你惹你了啊,你说他作!”
孟于卿是个小少爷,哪被人这么叫嚣过,他脸色难看。
室友眼看气氛不对,赶忙打圆场:“好了好了,这么晚了都少说两句,别让隔壁听得乐出了猪叫。”
赵帆尽粗喘了会,“靠”了一声,拿着打火机跟烟盒去走廊抽烟了。
室友擦擦脑门上的汗,偷摸给另一个回家去的室友发信息分享实情,他把手机放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