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同行一路上,花销算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以前缇婴要多少人间钱财,管玉京要便,她拿自己在玉京中赚的功德与灵石交换。但现在知玉京与自己或许有仇,她都在考虑参加猎魔试后要不要退出玉京,岂会再用玉京的钱财与资源? 江雪禾与她的情况差不多。 白鹿野终日东奔西逃,本就穷鬼。 南鸢……她也不想用巫神宫的钱财。 四人便要琢磨赚钱住宿之事。 于他们,最方便的赚钱方式便捉妖。 四人在一城中,帮一乐馆捉妖——楼里从半年前开始经常丢东西,楼中姑娘多次见诡事,夜半时分无人廊口传男笑声。 盖一只贪色的男花妖作祟。 那花妖并不难捉,楼里姑娘们看到妖物捉,分外感激几人,互相凑了些钱,要请他们免费吃酒席。 缇婴原本没心情,但她见南鸢有些奇,便起精神,拉着南鸢一同去与年轻姑娘们玩耍。 白鹿野对此有些微词。 江雪禾却不在意:“小婴年龄小,向由男子带大。男有别,总有些事不便。她与同龄孩们玩一玩,挺的。” 白鹿野眸子一顿。 夜若流光,满楼灯火幢幢,他隔着栏杆,看到南鸢缇婴拉着手,步在一片火光中。 两个少,一如玉净,一如花明。风格完全不同,然而灯火照着她们的面容,都有一派清丽之美。 白鹿野的心脏,在此靡靡之地,不受控地“咚”一下。 他盯着南鸢背影微出神后,回头间,见江雪禾背身走向一倚着楼栏嗤笑的半老妇人。 白鹿野追上去:“师兄,去哪里?别丢下我一人啊。” 他去时,听江雪禾与那妇人话:“……今年新的妆饰,可以看看。还有新出的胭脂、口脂……” 那妇人本因遇见一个春水轻风般的少年而欢喜,听对方口口声声都更关注于年轻孩子们的妆容生意,不禁觉得无趣。 妇人不耐烦:“楼里姑娘们当然每年买新的花新的妆,可一个男子,关心这些做什么?” 江雪禾温温和和:“您呢?” 妇人心一顿,因江雪禾递了一锭银子。 这少年郎和颜悦色:“我还要看一些儿家今年新的衣物料子。大约五岁的孩子,颜爱娇,这么高……” 他絮絮叨叨。 妇人听出些味儿:描述得这般细致,莫非心上人? 白鹿野则听得更清楚:描述得这般细致,他要听不出这缇婴,便枉称一声“二师兄”了。 那妇人接了江雪禾的生意,扭着腰带他去介绍。 江雪禾跟随,白鹿野心情有些怪异。 他怔怔看着江雪禾:他自己做小婴的二师兄这么久,从没关心小婴的日常扮。吃什么喝什么已极限,哪会关心妹妹穿什么妆什么。 白鹿野轻声:“师兄……” “我知要什么,”江雪禾转脸,行走间,清致优雅,“我男子,对小婴的照顾本就不够精细。若有机会,自然该补救些。” 廊头灯笼光照在江雪禾面上,妖冶、清寂。 乐馆靡靡之声时远时近,白鹿野沉默下去,没有再出“不该这样诱她”之类的话。 — 白鹿野突然想起,自从江雪禾做了他们师兄后,缇婴脾气了很多,不再动不动冲人发火。 也许她的不快都江雪禾包揽了,也许江雪禾照顾得她很舒服,让她少了戾气。 缇婴岁开始与师父、白鹿野这样的男子待着,她身边没有同龄人,又幼时经历太多委屈…… 也许小婴原本并不脾气很差,也许她只不知该如何排解。 她不清楚,他与师父身为男子又不懂她……而等到江雪禾到,小婴的笑容才多了起,乖巧的小婴才更多出现。 白鹿野跟随着江雪禾,开始沉默。 — 缇婴与南鸢那里,倒欢声笑语很多。 乐馆的年轻姑娘们没见她们这样有修为的四处捉妖的修士,缇婴和南鸢没有玩姑娘们的手牌、游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