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主办的武举上不但有人被斩断了胳膊,动手之人还跟前朝皇室扯上了关系。
事情传出去之后就不可能再息事宁人了。
京兆府、三司,兵部、吏部几乎能惊动的人都惊动了。
而武举也终于告终,令满朝皆惊的是,女举子梅雪衣刚夺得魁首,就被大理寺的官差冲上擂台当场拿下了。
被大理寺官差带走的,不仅有成功夺魁的梅雪衣,还有之前输给她的好几个人。
细数之下,竟然都是名门子弟。
朝堂上下,一片沸腾。
十日的大朝会还没动,急急忙忙求见凤玄冥的人几乎要把御书房的门槛给踩断了。
可凤玄冥却一个人也没见,而是放出话,“朕可以给各大世家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下次朝会之前若是能将事情与百官与天下百姓解释清楚,朕可以只处理参与其中的人。
然,如若有人还幸存侥幸,罪及自家,那就不要怪他出手无情了。”
于是,当各大世家都在焦头烂额的自查的时候,宴楚歌正心情大好的在御花园里摆了龙门阵,正在指挥一群人瞎忙活。
“哎呀火大了!
你能不能行啊,不行起开,这么搞,大家一会儿只能啃黑炭了!”
“那个灶坑不能那样垒,要留个烟道,没了烟道待会儿熏死你……”
宴楚歌优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指点江山,疾风几个忙的脚打后脑勺。
南宫肆和沈寂和紫阳君几个朝堂大员被她指挥的团团转。
在朝堂上时常一语定江山的大员们进入了宴楚歌的龙门阵,可怜见的,连口热水都没喝,尽忙着伺候她了。
等凤玄冥和圣文公以及松山先生和尽忱君到的时候时候,看到的就是南宫肆和紫阳君脸上摸的黢黑,蹲在土窑前奋力吹火的样子。
宴楚歌一边儿指指点点,手里还拿着一颗橙子吭哧吭哧在啃。
那看着就没有熟透的橙子给一大群老人家看的直吸溜口水。
手里的橙子忽然消失,宴楚歌愕然仰头,就看到了一大堆的鼻孔和下巴。
一时情急,差点从特地搬来的大椅子上掉下去,被凤玄冥眼疾手快的捞了起来,语气带笑,“这便是你说的有大事?”
宴楚歌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剜了他一眼,而后一本正经道:“这如何不是大事了?
吃不饱肚子哪来的力气干活?
反倒是你,不是说要处理政务,这是跑到御花园里来处理政务了?”
凤玄冥呵呵低笑,“罗长安怕你把御花园拆了,特地来求朕救场来着。”
宴楚歌闻言往凤玄冥身后看去,面白无须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弯腰冲她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宴楚歌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大监若是闲得无事,多替宫司招揽一些人才吧,成日里盯着本宫做什么?”
罗长安讪讪的笑着,“皇后娘娘恕罪,是老奴见识浅薄,竟不知世上还有此等奇特的膳食,一时大惊小怪,惊动了陛下,日后便不敢再如此了。”
宴楚歌本也无意怪罪,不过是自己方才的窘态被人撞见,感觉有点尴尬而已。
听得罗长安的话,面不改色道:“那还是算了吧,这是你的职责,该说的还是要说。
这段时间若是有空的话去悯生医院看一下你那老腰,都说了不用那般弓着腰了,才弓下去,都要成只虾米了。
也不知道谁定的规矩,如此糟践人。”
她说话的时候已经不自觉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凤玄冥身上。
“很早以前就想与你说了,这些内侍和宫女,你让他们认真做事就行了。
该守的规矩和礼仪还是要守,但像是这等一天到晚弓着腰的,还有人凳什么的太糟践人的,就去了吧。
是不是弓着腰也不影响他们的忠心和得体,坐得起马车的人也不差那一个脚凳,你说呢?”
凤玄冥和宴楚歌自己没有那习惯,便也没有留意。
她还是在上次除夕宫宴上留意到的,一群达官贵人,进宫之前竟然一个也带脚凳,下车的时候就踩着随行的奴才的背下车。
他们当中有的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有的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但无论是多大的人,都不应该那样被对待。
宴楚歌知道,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运行规律,所以她并未打算强行改变这些人的思想。
但这里的种种迹象也总能刷新她的大限,让她不得不尝试去改变。
好在她总能在最合适的场合提出自己的建议,所以她的一些略微显得与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