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冥正端坐在一旁看书,看着她慵懒惬意的模样,有些好笑的放下了手中书册。
“出来一趟这么高兴,是不是在宫里被关的不耐烦了?”
“倒也没有。”
宴楚歌嘴上否认着,可眼睛却始终盯着旷野里的花草树木,都没有回头。
“有事做,就不会无聊。
但我觉得我的身体里住着的就是一枚自由的灵魂,不管是皇宫还是哪里,只要挪个地方,我就没来由的开心。
哪怕才经历过糟心事儿也抵挡不住我的好心情。”
凤玄冥闻言从旁边挪了过来,将人揽在怀里和她一起看向窗外。
“老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你高兴是好事,可我怎么觉得你跟那一听到要出门就兴奋的一夜睡不着的小孩儿似的呢?”
宴楚歌欢乐的咯咯直笑,什么都没说,却已经将愉悦的心情传达给身后的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本以为要过个两三天才能追上来的朱颜竟然就在宴楚歌用完晚膳后就追上来了。
彼时宴楚歌正躺在特地改装过,被大开了车棚的马车里看星星,朱颜还没靠近,就响起了疾风的声音,“六点钟方向有人靠近,特卫准备!”
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缩进凤玄冥怀里的宴楚歌听到动静立刻爬了起来, 却看到了朱颜熟悉的身影。
后者被疾风引着过来,宴楚歌扒着车窗就问,“这么快就来了,事情查清楚了?”
朱颜点点头,因为周围都是自己人,她也没有遮掩,直接道:“查清楚了。
徐御史是被人玩儿了仙人跳了,您也知道,咱们那位御史生性单纯的很。
难得跟人出去茶楼喝个茶,一醒来,身边躺了个姑娘,还哭的梨花带雨的,立刻就慌了。
偏生那姑娘没怪他一句,自己就要去撞柱以示清白,把咱们的御史大人吓得够呛,好说歹说,才说服那姑娘放弃轻生的念头。
结果隔了几天,就有人拿那那天的事情来威胁御史大人在朝堂上替那些人求情。
御史大人不怕自己身败名裂,却怕那姑娘再因自己出事,所以妥协了。”
朱颜说着,顺手拿出一道折子递给凤玄冥,“这是御史大人认罪奏折。
他没有过多的狡辩,只是请求属下将这道折子交给陛下。”
宴楚歌听的不对劲,“什么情况,徐铭谦该不会要自杀谢罪吧?”
朱颜笑了,“徐大人是有这个念头,不过被丞相大人给劝住了。
丞相大人还现场给徐大人介绍了一门婚事,说是身边有个机灵的夫人盯着,能让徐大人少走一些弯路。”
宴楚歌乐了,“紫阳君还当上红娘了?
快与我说说,他给徐铭谦介绍的是哪家的姑娘?”
“听说是之前被您卸了官职的那位姚锦玉,徐大人也受了。”
这个情况让宴楚歌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姚锦玉能以一介女儿身撑起整个姚家,辅佐一下徐铭谦也还是可以的。
顺势趴在凤玄冥胳膊上一看,那道折子算是徐铭谦的自白说。
他的确受人威胁有些日子,但那些人让他做的事情,除了今日朝堂上替那些人求情之外,再没做过。
不但没做,他还将那些人让他做的事情都一一写了出来,让凤玄冥早做防御。
那些事情自有凤玄冥处置,宴楚歌只是有些好奇,“这场仙人跳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拿捏徐铭谦,在必要的时候替那些世家之人遮掩罪行,在朝堂上求情。
难得没有外邦人参与,查清楚背后之人是谁了吗?”
朱颜咧了咧嘴,表情有点扭曲,“查是查清楚了,但这人,您可能有点出乎意料。
她做这事儿的动机,更出乎您的意料。”
宴楚歌兴冲冲的往前蹿了一下,“你说,我倒是要听听能有多出乎意料?”
朱颜面无表情的拿出了一道折子,递给宴楚歌,“您还是自己看吧,属下怕自己说不清楚。”
宴楚歌狐疑的接过折子翻阅起来,打开才发现那居然是一份供词。
“慕秋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宴楚歌嘀咕了一句,就看到凤玄冥凑了过来,她也没多想,径直看下去,自然也就没看到朱颜一言难尽的眼神。
而后,看着看着,宴楚歌的眼神就变了,语气极为温柔的问凤玄冥,“观感如何,太子殿下觉得慕秋晴说的是真的吗?”
凤玄冥果断摇头,“没有人能在朱颜的手段下撒谎,她既然说了,重生之事或许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