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摘星听着时辰沉重又急促的呼吸,不自觉地有些害怕。
她还真怕时辰一时气恼昏了神,又觉得他作为警察,应该不至于丧失理智。
虽然反抗的作用了了,林摘星还是使出了全身力气挣扎。
“时辰!你放开!”
那股禁锢全身的力道渐渐散去,林摘星被压制的呼吸终于释放。
她拨弄着散乱的头发,目光躲到一旁:“你走吧,我要洗澡了。”
时辰是把她从怀里放开了,手却还箍在林摘星纤细的手臂上不放手。
“洗吧,是该好好洗洗了。”
他的目光低低地落在林摘星手臂白皙的皮肤上:“他碰你哪儿了?”
生茧的手指有些粗糙,带着浑厚的温热,极尽温柔地轻抚:“这儿?洗干净点,听明白了吗?”
那语气狠戾带着命令,手指的动作让林摘星忍不住战栗。
“那你……还不走?”
时辰歪着头浅笑:“谁说我要走了?”
林摘星是真的开始害怕了。
她不是第一次和时辰这样单独相处,也不是第一次有肌肤接触。可时辰的目光跟平时都不一样。
林摘星看得出,那熊熊燃烧的眸光中有欲望。
她又喜悦又生气。
喜悦,是因为时辰对她动情的样子真的很勾人。
生气,是因为今天他那样对自己,不认错就罢了,竟然还好意思来占便宜!
“时队长,你这样不合适吧?”
时辰手上力道更重:“不合适吗?你上次不是挺想让我留下的?”
“不合适”这词,明明是时辰先说的。
林摘星是真的不服:“合不合适都是您说了算呗?今天在农场,您是怎么说的来着?”
时辰当时只是为了避嫌,害怕林摘星在于慧和父亲面前说错话,才编了那样一套话术。
齐菲的事,他问心无愧。这句话,他倒是真的说得伤人了。
时辰的眸光软了下来:“我只是说给别人听的。”
林摘星不买账:“那在山顶的时候呢?你腆个脸凶我,也是说给别人听的?”
提起这件事,时辰的脸色又是一沉:“我凶你不应该吗?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有多么危险?蛇在哪里你根本不知道,要是那真是条毒蛇,你盲目进去,万一也被咬了,你想没想过后果?”
林摘星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那我要怎么办?当时只有我和于阿姨两个人,我是等你来?还是坐以待毙?你和小姑娘欢欢喜喜一起爬山,我在救你妈妈呢!你就这种态度?!”
时辰的脸倏然凑过来:“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闭着眼睛,鼻尖划过林摘星的脸颊:“我不想你冒险。无论当时是什么情况,你都不该把自己置于险地……”
时辰的呼吸沉沉地落在林摘星的脸上,低声喃喃:“还有……我并不欢喜。我不知道她今天会来。真的。”
林摘星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觉得,时辰的灵魂里住着一个疯子,比自己还要疯。
平日里,他是一个沉稳冷静的刑警,看似面对一切都波澜不惊,可一旦触及到某个命门,他便会失去控制般疯狂得难以自制。
而那个命门,便是她林摘星。
生命中有人会如此在乎自己,在乎到发疯,在乎到失去理智。
过去,林摘星想都不敢想。
她轻伏在时辰的肩头,像只温顺的小动物般蹭了蹭:“可我委屈了。”
想到齐菲挨在时辰身边的那些场景,林摘星还是免不了心头一酸:“什么‘齐妃’、‘华妃’,我又不是甄嬛,我也不希望你是三宫六院的皇上。你可以藏着我,但只能有我一个。”
时辰应得干脆:“好。”
“下不为例。”
女人就是这么好哄。
都说承诺,就像是一块甜蜜的糖果,放在嘴里,片刻就化了。
可林摘星愿意相信。她相信无论以后如何,至少这一刻,时辰是真心的。
那便足够了。
今夜,时辰真的没有走。
他熟门熟路地躺在沙发上,听着洗手间里的水声。
林摘星在洗澡。
再怎么说,时辰也是个男人。
夜色深重,孤男寡女,他闭着眼睛,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浮想联翩。
“混蛋。”
时辰是在骂自己。
他翻身起来,坐在阳台上点了根烟冷静。
身后,林摘星的声音软软地传来:“你……要洗吗?”
本来抽烟的效果就不怎么明显,林摘星这一说话,时辰更是连头都不敢转。
“我明天去局里洗。”
林摘星擦着头发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