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时辰看了一眼,起身出门去接。
林摘星只听见他说了两声“好”,挂断电话后又和那叫“湘姨”的人交谈了几句,语气听着平静,回来时却急急地收起外套:“我有急事,你先吃。”
眼看着他就要走,林摘星急急地伸手,拉住了时辰的衣角。
“你什么时候回来?”
伤处被扯得有些疼,林摘星皱了皱眉。
时辰回过头,俯身下来,轻轻捏住了林摘星的脚腕:“你好好吃饭,吃完会有人送你回去。”
他在林摘星的额头上轻啄:“我忙完去找你。”
窗外匆匆离去的背影渐渐隐去在竹林深处,林摘星望了又望,失落地耷拉下头来。
桌上的菜道道清淡可口,可一个人吃饭,总是觉得不够香。
一个人看病,一个人吃饭。世界上最孤独的十件事,林摘星一下午就做了两件。
林摘星回到酒店,心神不宁。
时辰说是休假,今天这一整天却没闲着。他嘴上只说了一句旅行,实际上却什么也没安排。
昨天简直就是她大发慈悲让时辰蒙混过关了,今天本想好好再质问一番,却连这大忙人的影子都瞧不见。
而且今天吃饭的地方也奇怪。
出门时,那个叫湘姨的人亲自给她安排了车,看起来不像是网约车,司机的素质和着装更像是私人司机。
这个湘姨是什么人?她和时辰又是什么关系?
桌上的烟燎了一根又一根,林摘星甩了甩空烟盒,起身换衣服下了楼。
申城多雾,海雾常常趁着夜色席卷而来,黏哒哒地覆在身上,体感极差。
林摘星从便利店出来,不禁打了个寒战。
余光扫过慈海医院门前,林摘星好像看到了时辰。
他站在摩托车旁,好像在和谁交谈,只是那人被柱子挡住了大半个身子,林摘星看不到。
“时辰?”
林摘星小心地迈着步子靠近。
柱子后的人探出半个身子来,林摘星愣住了。那双好看的眼睛她认识。
是方已晴,她的主治医生。
到这份上了,林摘星进退两难。
时辰脸色在这沉沉夜幕中显得更黑了,见林摘星不动,伸着脖子吼了一声:“过来!”
淫威骇人,林摘星瘸着步子挪了过来。
“方医生,这么晚下班啊?”
方已晴笑得很礼貌:“嗯,有个手术。”
“噢……”林摘星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时辰,“你们……认识啊?”
“我和时辰认识很多年了。”
方已晴眼角弯弯,却没了白天的亲和力,笑容里像是带着刺,要将林摘星戳穿一般钉在她的脸上。
“噢……”林摘星点着头,突然想起了方已晴白天的话。
警察?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方医生说的人,是时辰?
望着面前这个眼神凛凛的男人,林摘星的心如坠冰窟。
所以他有经验,是跟方已晴练习出来的经验吗?
他对自己动辄发怒,柔情笑意总是片刻即逝。于别人却是世界上最温暖的人。
弱水三千,她似乎不是那一瓢。
此刻,她好像是世界上最多余的人。
“那我…我先走了。”
林摘星转身,却被拽住了后衣领,险些失去重心。
“去哪?”时辰的声音冷得吓人。
林摘星不敢回头,更不敢吱声。
疏疏密密的长发下,时辰瞥见了她后颈上的淤青。
“等我一下。”
时辰转身进了药店,没多久就出来,口袋里鼓鼓囊囊,揣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走。”
时辰一双大手按在林摘星的后脖颈,不由分说地推着她往前走。那感觉压迫感拉满,林摘星猜,他八成就是这样押解犯人的。
身后,方已晴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下来。
房间未开灯,时辰顺势将林摘星按在了墙上。
“我看你是装的吧?”
他的手从后颈顺势而上,轻轻摩挲着林摘星的头发,“大半夜,到处乱逛。”
“我没有,我烟没了……”
林摘星越想越气,“你还不是大半夜的,还去幽会女医生?把我一个人丢下吃饭,不分青红皂白地教训我……”
霸道的吻落下,粗糙炙热的手抚上她瘦削的肩,顺着她的颈线,轻轻褪去她的外衫。
林摘星眉间一皱。
他去药店买的,该不会是……?
在别人眼里,他是全世界最温柔的人,怎么到了她这却总是粗鲁蛮横,甚至不顾她有伤,还想着霸王硬上弓?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