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门,发现对门的张大爷正在努力的往楼道里搬运什么东西。 他依旧是裤衩大背心,外面套着个老汉衫。 楼梯处放着一个半米多高的大坛子,盖子上用油蜡密封的很结实。 江洋见状后小跑两步,帮着张大爷往楼道上面抬。 这一坛东西很沉,装满了液体,有淡淡的酒香飘出来。 废了不小的力气,这才总算把这坛子酒搬进了张大爷的家里,江洋拍了拍手上的灰,随后在水盆里洗了洗手。 张大爷呵呵的笑着,递了一支烟道:“来,爷们儿,抽根烟歇歇。” 江洋伸手接了过来,先是给张大爷点燃,随后再给自己点上。 “张大爷,怎么买这么多酒啊。” 江洋看着酒坛子问道。 张大爷依旧满脸笑意:“这不是买的,是金利酒厂抵来的。” “金利酒厂?就是那个跟咱们机械厂合并的那个厂子吗?” “对啊,咱们石山县就这一个酒厂,前些日子倒闭了。我在那干了不少年的零工,发不起工资,这不,抵了一坛子酒给我。” 江洋恍然大悟。 看来前两天陈主任打电话说的,就是这个金利酒厂。 “这酒倒是有些年头了,喝起来应该还不错。” 江洋蹲在地上,抱着坛子晃了晃。 张大爷抓住盖子,一把扯开了油蜡绳,一股酒糟的味道和高度白酒的味道铺面而来。 “原浆老包谷酒。” 江洋用手在鼻尖轻轻一扇,闻了闻说道。 张大爷惊讶的看了江洋一眼:“行啊,有些道行。” 说罢,转身从桌子上拿出一个小磁缸子,在酒坛里舀了一把。 酒水粘稠,有些微微发黄。 张大爷把手中的缸子递了过来:“尝尝?” 江洋倒是不客气,伸手接过。 先是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后轻抿一口,任由入口的白酒在舌尖打转片刻,随后穿喉而下。 一股滚烫热辣在胸口燃烧,似乎快要把气管冲破。 江洋把磁缸子递了回去道:“老酒头了,这原浆度数太高,没法喝。” 张大爷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顾自喝了一口道:“这批包谷酒酿出来就将近70度,一般人肯定喝不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对这白酒还有研究?” 江洋笑了笑:“杂志上看过一点,皮毛而已。” 他前生可是投资过不少酒厂,无论是酿造,口感,灌装还是品牌策划,他简直不要太过熟悉。 什么酱香浓香清香花香,各种香型,他只需要闻一闻便知道产品的好坏。 只是这些话,他没办法跟张大爷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