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和花有道在游泳池边上聊了很久。 从下午阳光正盛,直到日落昏黄,再到那一抹橙红色彻底消失在远方的海平面上。 后花园的灯光亮起,空气带着些许的凉爽。 “咱俩不一样。” 花有道摇头:“我这条路,永远不可能回到太阳下。” “经不起晒的。” 花有道微微沉默,抬头看向江洋:“会死人的。” 江洋道:“我也不干净。” “跟你比起来,我好不到哪去。” 花有道疑惑的看着江洋。 江洋道:“有些时候,资本统治的手段要比毒品的危害更大。” “就比如现在通货膨胀一千八百倍的委国。” “比如那些在蓝鲸金融里陷入借贷循环的年轻人们。” “又比如在前段时间在老挝,刻在陵园里的那些个墓碑。” 江洋声音低沉,脸上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时至今日,我终于能明白那句话。” “没有任何一个资本可以是干干净净的,纯粹的。” “所有的资本家,一定是带着血腥和杀戮坐到那把交椅上。” “任何的财富堆积,必定是来自剥削。” 江洋低着头,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香烟:“这是世界的法则,任何想要脱颖而出,想要与众不同的人,都逃不掉的。” “所以。” “我和你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江洋抬头:“都是一些通过剥削手段获得的金钱,只不过你的手段肮脏的太明显,我的做了些修饰,别人很难看出来罢了。” “就像是家里那些藏着掖着的事,和我经常抱怨的那些东西。” “现在想想,其实大可不必。” “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还是不成熟了些。” 江洋叹息,深吸一口气:“现在想想,或许我以后再也不会说出那些话。唾弃那些肮脏堕落的人性,憎恨那些创造阶级,控制阶级的统治群层。” “因为这原本就是我们生活中的世界,也是我们生活中的一切。” “知道它们的存在,并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改变它们,影响它们,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花有道微微眯眼,歪着头看向江洋:“我怎么觉得,你是想取代它们。” “那可就太累了。” 江洋听后竟是笑了:“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也不想操那么多的心。人生短短几十载,干出点有意思的事情,如果有机会等到老的那一天,躺在病床上动也动不了了,至少还能有些故事去回忆。” “最起码。” 江洋想了想,轻声道:“没什么遗憾,想干的事儿都干了。” 看着有些怅然若失的江洋,花有道低头捏着鼻梁,蹙着眉头。 “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谈人生了。” 花有道看着江洋:“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些了。” “甚至我能活到什么时候,死了以后埋在哪里都没想过。” “我最想干的事儿,就是赚钱。” “喝最烈的酒,骑最野的马,干最性感的女人。” 花有道摊开双手:“这些东西我都喜欢,但是没有钱是不行的。” 江洋眯眼看着花有道:“钱这东西,赚的太多了是花不完的。” 花有道摆手:“那我不管。” “赚了钱放在那花不了,跟赚不到钱没钱花,是两个概念,更是两种感觉。” “所以我的人生信条只有一个。” “搞钱。” 花有道左边的眉毛挑的很高:“只要能搞到钱,做什么生意无所谓,干什么事情也无所谓。有地方约束我没关系,我换一个没人约束我的地方就是了。” 摊开双臂,声音提高了些许:“就比如说一些地方的法律不允许我弄这些东西,那我就找一些我能修改他们法律的地方。” “我给他改成允许我弄这些东西不就行了吗?” 花有道看着江洋,轻笑一声:“有了钱,我什么都能搞到手。” “豪宅豪车,飞机游艇。” “女人,明星,权力。” 花有道笑的邪门:“哪怕是我在看片的时候发现一个岛国女演员很来劲,第二天我就能让人给我送到床上来,直接搞个现场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