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次江洋从东南亚回到京都,给方文洲发了个信号,让他前去京都。 原本这个信号对于方贺二人组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因为贺云章打听到,江洋这次与“陆派”之斗,去了很多人“捧场”。 先不说华洲的直系大boss邓朝中和丁云松去了,就连京都的核心要员丕卿也更是出面亲自主持这次的恩怨。 如果方文洲这次去了,不仅是一次跟邓朝中、丁云松之类把握关系的机会,而且说不定还能跟丕卿之辈结识一下。 但凡丕卿那种级别给个机会,方文洲在华洲还不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话又说回来了。 他方文洲跟江洋的交情也算是不浅,江洋出了事情,方文洲就算帮不上忙,到场露个面也能让人心中有些暖意不是? 可方文洲偏偏在那个关键的时候选择了下乡考察。 并且让贺云章直接回复江洋:没时间。 多一个字都没有。 仔细想想,如此做法人家江洋生气也就见怪不怪了。 电话里,就连方文洲自己都说:“我这里有事儿的时候啊,他江洋总是及时出现帮忙解决。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石山县的时候要不是他把农民的出路解决了,把县里的基础建设搞了,我还未必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现在他出了事,我却没有帮他,甚至连个面都不露。” 方文洲笑呵呵的道:“他心里不舒服很正常。” 贺云章沉默片刻,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拧动钥匙,发动机启动。 灯光照亮了鹅毛大雪,贺云章靠在椅子上,淡淡的道:“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当初你为什么不去京都,那明明……” 说到这,贺云章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去干什么。” 方文洲笑的依然轻松:“去站队?还是去拉关系?” 贺云章沉默。 方文洲道:“陆开明那种级别的人,我方文洲和你老贺去了能干什么?” “再者说了,以我跟他江洋的交情,若是邓朝中和丁云松这些人不去,我一定会第一个到场,站在他身边。” “但你觉得他江洋是那种吃亏的人吗?” 方文洲笑道:“他能搞定的事情,咱们就不必跟着瞎操心了。” “与其大老远跑到京都去做一个多余的人,还不如老老实实去乡下,看看那些刚刚能吃饱饭的人种出的粮食收成好不好,今年能不能脱贫。” 贺云章静静的听着,点燃一支烟。 “老贺。” 方文洲淡淡的道:“这些年来,你跟着我委屈了。”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比起那些挣扎在底层的人们来说,咱们一点都不委屈。” “咱有啥好委屈的?” 方文洲的声音低沉:“中华烟抽着,几十万的车开着。夏天坐在空调屋里,冬天有暖气。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就能拿着不薄的工资,享受着高人一等的待遇。” “这都是用底层人民的血汗换来的。” “是人家养着咱。” 贺云章抽烟抽的猛,一口接一口。 “人家凭啥养着咱?” 方文洲问,继续道:“凭啥任劳任怨的用血汗把咱捧在手心里,爱戴咱,拥护咱,把咱高高的举起来?” “咱得干事儿。” “干实事儿。” 方文洲道:“吃谁的,喝谁的,用谁的,就得为谁办事儿,这是老祖宗留下的道理。” “工资,不是邓朝中发的,也不是丁云松发的,更不是那所谓的‘上面’发的。” “是老百姓给咱发的。” 方文洲稍作停顿,继续道:“说到底,我们要看老百姓的脸色,而不是看领导的脸色,看上面的脸色。” “他们都搞反了。” “这个世界,颠倒了。” “事实上,我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方文洲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道:“自从选择了这条路,踏上这条漫长的旅程以来,看清了局面以后,那时我就已经放弃了往上爬的想法。” “拿多少钱的工资,就干多少钱的活。”. “让我干村长,我就干村长该干的事儿。” “让我干县长,我就干县长该干的事儿。” 方文洲轻笑:“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