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天色阴沉。 湄港机场的停机坪很是空旷,两个男人坐在地上。 一个身上干净,一个很是狼狈。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 花有道看向江洋。 江洋轻笑一声:“我说什么,我很清楚。” “所有有理想,有抱负,有追求,有野心的人,都想要这个世界的主导权和话语权。” “人人都想当老大。” “和你一样。” 江洋看向花有道:“但你要知道,当一个真正的老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需要建立一个让大众接受的底层逻辑去洗礼他们的思维作为你的根基。” “你需要建立一个让手下顺从的管理体系去构建他们的格局作为你的利器。” “你还需要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并把这些灌输到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说服他们,感染他们,教化他们。” 江洋抽着烟,看着远方:“你需要让他们对你崇拜,狂热,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追随你。” “这样才能够持之以恒。” “老大,不是这么容易做的。” “古往今来,痴迷于此的人何止千千万个。” 江洋淡淡的道:“但王朝只能有一个。” “你在澳城建立的那所谓的王朝,只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个傀儡,一套工具,一把利剑,一个可以北斩金贼,南清昊气的双刃剑而已。” “若是放在战时,你甚至是一个没有任何名分就去镇守一方寸土的野路诸侯。” “你哪来这么大的勇气,敢堂而皇之的自称为老大。” 江洋再次笑了,无奈摇头。 “你走吧。” “离开这。”. “越远越好。” 江洋熄灭烟头,从鼻孔里冒出丝丝烟雾,眼神涣散看着远方。 “离开湄港,离开湄港给你的这个职位,去一个你认为你能掌控的地方,或者去你一个你真正能掌控的地方。” 花有道微微一怔:“去哪?我能去哪?” “我的全部事业都在这边,我的钱也在这边。” “现在你让我走?” 江洋转头看向花有道:“你必须得走。” 花有道眯起眼睛:“江洋,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怕了那个刚上任不久的魏书源吧?” 江洋没说话。 花有道看着江洋:“你现在稳坐湄港的第一把交椅,有着足以撼动整个东盟的能力。” “南边北边都在抢你,你炙手可热!” “我作为你的副手,仅仅是因为弄死了一个美國人,你却要赶我走?” 江洋摸了摸鼻子,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花有道盯着江洋:“你说话。” 江洋道:“正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不同,所以我不能像你一样为所欲为。” “正是因为湄港此时处于最关键的时候,所以我要走的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错。” “我不能因为你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花有道冷笑:“所以我现在是一枚弃子。” “对。” 江洋看向花有道:“滚吧。” 说罢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指向远处停着的一架飞机。 “飞机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你的湄港籍会在今天下午五点半注销。” “记住,从今天下午五点半以后,你花有道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江洋回头,看着花有道:“死了,懂吗?” 花有道耸耸肩,站起身来,后退半步,眼缝看江洋。 “少啰嗦,滚蛋。” 江洋想了想,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张照片,塞进了花有道的衣兜。 “我这次来,就是给你送别的。” 花有道掏出那张照片看了看。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隆重而严肃的礼堂中,尴尬的给出了有生以来最礼貌的一次微笑。 是他上任湄港副主席的时候拍下的。 “这次我就不收费了。” 江洋拍了拍花有道的肩膀:“航线直飞naibia,段玉生会在那边接你,然后给你一个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