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南渊国,大渔村,黑沉沉的夜幕缓缓降临,笼罩在这片被群山孤立出来的神秘海域。
濯白的浪花拍打着海岸礁石,潮水一层接一层往沙滩上涌。突然一道凄厉的痛吟划破了寂静,惊动不远处矮小的木屋亮起了火光。
“嘿,小嫂子,你倒是接着跑啊!”
“乖乖躺下来让小叔叔我先爽一回,也好过你跟了我哥那痨病鬼,再也体会不了当女人的滋味。”
借着幽静海水折射的月光,依稀可见一脱了上衣的男人扔掉手里的石块,两手一搓朝几步之外被砸晕的少女走去。
少女双眼紧闭。一身破布丁粗衣,只耳边别着朵淡红色的绢花。
她趴在沙滩上一动不动,整个人仿若待宰的羔羊,被人肆意摆布。
一只脚被人抓住往外翻……
王乐乐刚睡下,就感觉身上像是压了几十上百斤的东西,颈边还有一条黏腻湿热的软体在舔舐。那软体不断移动,伴有腥浊的热气喷在皮肤上,王乐乐眼睛没睁开,胃就先被恶心得天翻地覆。
“呜—”
控制不住一阵干呕,王乐乐眼里呛出了泪花,她抬手想把颈边的脏东西弄走……手一碰,竟摸到一个人的脸。
“呦,醒了?”一道轻佻的男声响在耳边。
王乐乐心里一惊,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陌生的脸,结合男人和自己现在的姿势,王乐乐脸一沉,直接攥紧拳头,狠狠打上男人的额角。
“嗷啊——”
坚硬的指骨呈锐角打在太阳穴上,男人粗粝的痛嚎响彻云霄。王乐乐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抬腿掀翻男人,皱眉站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
深夜?浪花,海边?
什么情况,她不是已经上了飞机,打算前往J国,出席国际斯里基医学会古医学科技奖颁奖盛典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身上还趴一个男人?!
耳后隐约有些发痒,王乐乐抬手一抹,粘腻的鲜血和一朵绢花就这么出现在手心。她瞳孔紧锁,下一秒,眼前开闸一样出现许多陌生的画面。
画面的视角,来自一个名叫王小草的可怜丫头。
生活在贫穷古代的她,亲娘早逝。从小当牛做马伺候一家老小,却被后娘拿捏着婚事,拖到十七岁未嫁。
在南渊国,女孩儿十五六岁就该议亲了,若是到了十八岁还没嫁出去,家里就要多缴纳十倍的人头税。
王小草还有半个月就满十八。
她知道后娘不会多出这税,天真的想着嫁了人就能好过。
可她低估了后娘的无情。一碗冷菜糊下肚,她就被人从后面敲晕,卖到大渔村,给一个名叫谢临书的男人冲喜。
既然是冲喜,那谢家就不可能是什么好去处。王乐乐抿唇,看着原身记忆中打听到的谢家的情况。
谢家是大渔村谢氏一族的一个旁支。
早年,户主谢德和谢郑氏一连生了三个闺女,分别是谢若儿,谢招儿,谢盼儿。想要再加把劲生个男娃来,却怎么也生不出来。
眼见男娃没指望,谢德不知从哪儿抱回来一个模样好看的孩子,还买个名字叫谢文生,打算延续香火。
不料第二年,谢郑氏诞下一子,谢文生就被两夫妻抛在脑后。
养父母指望不上,谢文生自己争气。从小到大,不管干什么,他都比别人强,挣得钱也比别人多。他的婆娘李氏,是他自己买回来的。谢家因为他,也成了村里最富足的人家。
谢文生有两个儿子。这具身体冲喜的谢临书,就是他的大儿子。
和从小在家闲混的弟弟谢临安不同。谢临书从小就被谢文生送去镇上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过,这都过去的事了。
一个月前,谢文生随船出海失踪,再也没有回来。
供谢临书读书的人没了,谢家老两口就让他跟着村里人一起出海。结果遭了场暴雨,回来后直接病倒。
他娘李氏给他弄了几副药,吃完也不见好。去了医馆,大夫说是得了痨症,得用药吊着。
谢家的人本就和他爹不同根,对这个时常在外读书的假孙子,更谈不上多深厚的感情。
担心他病着拖累一家子,索性将他打发到海边废置的小屋单过。
而当王小草醒来后,打听到冲喜的丈夫不过十六岁,被家人驱逐到村子最偏角不说,还是个得了痨病的传染鬼!她心里害怕想要趁晚上逃跑,却因不熟悉方向跑到海边,直接撞上了从海里游上来的小叔子谢临安……
之后的事情,就是王乐乐刚才经历的那些。
看着地上的绢花,还有这具明显是王小草的身体,王乐乐眉头紧蹙,只觉得一切来的莫名其妙。
她堂堂一代古医圣手,怎么就成了冲喜娘王小草?
“臭娘们,你找抽了敢打老子,我这就替我哥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