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王乐乐整个人精神焕发。
看着时间还早，她去小厨房看了看。
这间院子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小厨房没什么人用过，看着落了厚厚一层灰的灶台，王乐乐看不过去，顺手给打扫了出来。
院子里，有直接打好的一口井，她清洗起来也很方便。
忙活完，时间也还早。
王乐乐想了想，打算出门买一些米粮时蔬，这样的话，以后吃什么都方便，就算买多了吃不完，她们有驴车，也可以带走。
对于王乐乐的决定，林羽没什么意见。
“王姐姐想自己做，咱们就做，要是累了不想做，我就出去买饭带回来吃，咱们怎么开心怎么来。”
林羽的天使发言，王乐乐很受用，“那我们先去县里逛逛看，不然下午之后我一忙起来，就没有时间想这些了。”
“好。”
陵阳县城不算很大，除去官街和县民住的地方，真正卖东西的铺子和集市，也就那么点地儿。
王乐乐带着林羽简单逛逛买买，顺便吃了顿午饭。
下午的时间，王乐乐收拾一番，找到了王撵。
林羽没有跟王乐乐一起，好不容易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他换了身衣服，骑着小黑驴游玩在县城周边的风景名地。
对于林羽的去处，王乐乐很赞成。
少年人嘛，就是要多出去走走看看，趁年轻有精力的时候好好玩。
王撵的东家刘家，主要是走玉石、金银器、陶瓷的贸易。
在整个南渊国每个州郡，都开设了钱庄，根基庞大不说，又兼顾走商。所以，隶属于“刘氏”的铺子，大大小小加在一起，就是王撵这种从本家培养出来的顶级老匠人，都说不清楚。
而王撵作为家族铸造工艺的肱骨主干，深受主家重用，凡是刘氏手底下的大小铸作坊，他都有支配使用的权力。
带着王乐乐来到他平时试验的地方，王撵指着面前的一个个设施给王乐乐解释。
“我以前主要是在本家专注锻造雕刻，这么些年，我在这方面的水平已经止步。
而瓷器，比我精研的老伙计我也追不上了了，让我这么退下，我心里又觉得不够。
如今，与谢夫人一起研制这种前所未闻的瓶子，正好可以补足我的遗憾......而我觉得，你说的更像是一种与瓷器相似但需要模铸的容器，这里是我能找到离水靖县最近的铸作坊了，你现在看到的每一个锅炉，都有不同的作用......”
王撵一路都在给王乐乐介绍。
看着这没有一丝精密化布置的传统作坊，王乐乐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
但她也知道，这是王撵能找到的最极限的地方了，若不是她运气好，赶上了王撵的瓶颈期，就是这样的地方，她都触及不到。
条件已经是这么个条件了，剩下的，只能靠自己努力。
王乐乐握拳给自己打气。
什么都是慢慢摸索出来的，没道理她从前能做出来，现在就做不出来了。
“所以，现在最不好攻克的问题，就是温度的把控？”
看着架子上摆出来的一个个失败品，王乐乐沉吟道。
王撵点头：“虽然有方法和步骤，材料也不缺，但在铸造的过程中，温度烧到什么程度，用料时间，每个方位，靠的全是手下这些人的感觉......可是你看，这个容器它差一点都不行。”
王撵说到的，是现阶段实验中遇到的难题。
——王乐乐放下一个最接近成功的半成品。
它乍一看没什么瑕疵，可一旦装上液体，就会变软，到不了王乐乐赋予它“孕药”的定义。
要是有温度计就好了......
王乐乐手指在瓶体上摸索。
看着王乐乐沉思的模样，王撵没有打扰她。
“王先生，你说，我们可不可以找一个类似有区间的物体，不要依赖匠人一遍遍的找感觉，而是根据前后设置的参照物，来判定它到底应该到达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这？”王撵听后，先是一愣，而后眼睛亮了。
“我觉得可以！”他说得激动。
在此之前，王撵熟知的工艺，都是依靠个人的感觉来把控，还从来没有想过借助外力来参考。
他把心里的感悟对王乐乐一说，王乐乐笑了。
其实，这不是王撵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地方的文化，会从根本上影响一个人的思维。
王撵一直以来接触的教育都是提高自我，讲究的是一个悟性和摸索。
而她生活在有各种工具信息的大时代，平时处事上，也就更依赖这些外力，这都是不同行为思维的碰撞。
有了这样的提议，王乐乐两人就开始选取参照物。
王撵不愧是材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