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子,谢临书直接沿小路往村头快走。
谢家住的地方,离林氏兄弟的住址很近。
想着这件事透着的蹊跷,谢临书停在了分叉口。
一个个猜测在脑子里飞快闪过。
谢临书摩挲着手指,眼底是与在大娘面前完全不同的淡漠。
蓦地,他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身后,直接垂眸朝林氏兄弟的土坯房走去。
......
谢临书走后,大娘们虽然知道郑二丫是被人害了,对着谢癞子和结巴男吐骂扇打出气,但看向她的时候,不可避免带着异样的目光。
从前,郑二丫在大娘们这里就得不到多么好的待遇。
现在这么多打量的神色,她不可能感受不到。
王乐乐觉得这样的氛围不太好,更容易刺激郑二丫。
想着,她扶住郑二丫,“我陪你去别的地方坐一会儿?”
本以为郑二丫不出声,但也不会拒绝,王乐乐问完,胳膊使劲,就要扶郑二丫出去。
手上一股力道与她相斥。
郑二丫在跟她别劲?
王乐乐诧异侧目,郑二丫偏头,抬头直直看向王乐乐,眼底空洞面带讥笑的神情,看得王乐乐心里一颤。
“你,”王乐乐手上的力度松了,有些说不下去。
郑二丫眼珠缓缓动了动,从遭遇不测到现在,她的眼眶里没有眼泪,有的只是滞涩。
她强硬推开王乐乐的手,唇角升起弧度,这样诡异的神情,是王乐乐在她脸上看到过最震撼的一次。
“这本来是你要受的。”
她弯着唇,笑得王乐乐一眨眼就又回到了麻木的样子。
她转身离开,经过的地方,大娘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这条路,不是王乐乐想带她去的屋外,而是这间房子曾经主人的卧榻。
在那张唯一的床上,郑二丫没管那些污垢,直接躺了上去。
看着她一步步走远的背影。
王乐乐心里窒息得喘不上气。
在郑二丫说出那句话之前,她心里不是没有猜测。
但是,她不想深想。
不想承认这件事,一开始是针对她的。
从被菜烫到的那一刻。
也许更早。
她就已经被人推着往圈里走。但这样的,王乐乐反而不怕。
她有自信遇上这种事能安然渡过,还能让作俑者自作自受。
但她拉了郑二丫过来......这件事就落在了郑二丫头上。
蹲在地上,王乐乐抱住胳膊,把头埋在臂弯里,什么都不想想,等着谢临书带着人来。
碍于谢德家里的人还没有离开,谢临书回来的时间久了些,来的人,也只是谢得宝、李氏、谢临书、两个族老、村长和两个壮实汉子。
王乐乐站在原地没有说话,静静看着族老安排。
家丑不外扬。
大渔村大姓谢家发生这样的荒唐事,为了族里和村子的声誉着想,最终决定让郑二丫暂时去族婶家,谢癞子和结巴男关在族祠里,等到晚上谢德家的戏唱完,再一起去族祠处置这两人。
“行了,谢癞子他俩关起来,大家伙不要声张,先回谢德家继续吃饭,黑了再通知大伙过来。”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离开,看着族婶把郑二丫带走,王乐乐抿起了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想去我们就先回家,什么事晚上再说,烫伤的地方可上药了?”谢临书伸手拢起王乐乐脸边垂下的头发,把手里的烫伤药放在王乐乐手里,“一切有我在,别多想。”
手心里的药瓶热乎乎的,没有一点瓷瓶应有的冰凉,可见一直被谢临书放在手里暖热了。
这微弱的一点热意,从手心,一直传到王乐乐心头,她闭上眼,疲惫点头。
傍晚,戏唱罢。
接到通知,谢临书带着王乐乐来到谢家祖祠。
站在祠堂的院子里,两个族老坐在堂前最上方,身后是谢家列祖列宗的身牌。
在堂前两侧,村长,谢德坐在那里,在他们身后,谢山海、谢得宝站在那里。
谢家祠堂,不允许女人进第二道门,王乐乐只能站在堂前的院子里旁观,谢临书本可以进去,因为王乐乐,放弃了这项“特权”。
“把人带上来。”
随着村长的话一落。
被绑起来的谢癞子和大舌头就被之前的壮汉拎了出来,与此同时,谢癞子的爹直接冲上来哭着拍打他的后背,他娘站在院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造孽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混账!”
谢癞子的年纪不算大,他的爹娘按理正值壮年,但是在王乐乐眼里,他们已经沧桑的半头银发,身上都是打着补丁。
“族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