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一道喊声在不远处响起。
王乐乐和谢临书不用扭头,就知道这声音出自谁。
“呼,”那个人看到刘师爷来了,悄悄地松了口气,往旁边错开,眼睛疯狂地对刘师爷使眼色。
“你看什么呢?”孙虎皱眉问道。
那人条件反射的连连摇头:“没,没事啊。”
王乐乐听到他二人简短的对话,给了那个衙吏一个眼神,才看向刘师爷。
“大人。”
刘师爷急切走近,拱手喊了一声,又看到一旁的王乐乐,赶紧换了个方向,“夫人。”
王乐乐轻点了下头,看着刘师爷用一副非常疑惑的神情低声询问。
“今日大人不是休沐吗,这些人?”
说这话时,刘师爷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汗。
刚才若不是收到那只信鸽,他都不知道短短半日,竟会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谢临书没工夫跟刘师爷解释,只是吩咐道:“出门遇到了点事。”
“刘师爷,你准备一下,半炷香后升堂。”
“啊?”刘师爷怔愣。
这是一点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啊。
谢临书抬脚的动作停下,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他:“师爷有何见教?”
年轻的县令看人,就像是一只眼睛放在门孔,心里想的什么都要藏不住。
刘师爷赶紧摇了摇头,“不敢,下职这就去办。”
“嗯。”谢临书淡淡地收回目光,叫了一声孙虎的名字,“你帮着刘师爷一起。”
“是。”
谢临书换衣服去了。
王乐乐作为此事的人证之一,被孙虎带到了大堂里。
衙门里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县令夫人,孙虎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让他忌惮多日的少年。
他给王乐乐搬了一张椅子。
王乐乐道了声谢,坦然地坐了下来。
等谢临书换完衣服回来,时间恰好过了半柱香。
“把人带上来。”
看着谢临书一身官袍加身,面色严肃地坐在写着“明镜高悬”的公堂前
堂下,赵志高和那几个仆人先被带上来。
“跪下!”衙吏凶道。
一路上吃了教训,赵志高不敢再口出狂言,虽然眼里不服,但还是跪了下来。
那几个仆从一看主子都不硬气了,腿骨跟着软跪在地上求饶。
那对父女紧接着被带到了另一旁。
衙吏们拿着杀威棒站在两侧,刘师爷拿着公簿站在公案旁辅助审堂。
除了这些,公堂上,还有两个与王乐乐一样自愿站出来当人证的。
碍于请了林江出手帮忙的缘故,许逸舟几人也混在了人群中观堂。
既然是审堂,那不管谢临书知不知道内情,都需要按部就班的走流程。
他一拍惊堂木。
“堂下告状之人报上名来。”
那对父女被此刻肃穆的气氛吓得不行。
谢临书一问,他们声音都忍不住带着颤音。
“回大人,草民/民女……”
一旁的师爷拿着毛笔开始记录。
“你们要告何人?”
被问到这个问题,父女俩齐齐看向一旁的赵志高等人,方才的害怕也被愤怒替代。
“草民要告千缕街赵家赵志高为恶不休,当街毁我摊子,甚至要强霸小女为婢!”
老丈的声音气颤又带着决绝道:“草民一辈子住在石泾县,家里一直都是靠着门口出摊维持生计。
几月前,我那妻子去世,摊子由我一人撑着,小女见我辛苦,就帮我一起摆摊。
谁知赵志高他从那条路走,看到了小女的容貌,言语轻挑地让小女做他的贴身婢女,我们父女俩当时拒绝了,谁知他转头就开始威胁我们父女二人——”
“呵,本少爷看上你女儿是你们家祖坟冒了青烟,当了我的婢女我就给你们一大笔钱,这种好事你们不应,是你们不知好歹!”
老丈话没说完,赵志高就忍不住出言打断他。
“你这畜生!”老丈惊怒,整个人脸憋得紫红。
谢临书皱眉,抬手拍下惊堂木,正要判赵志高一个扰乱公堂秩序的罪名。
刘师爷猛地站了出来,拿笔的手指着赵志高制止道:“公堂之上,大人没有问话不准开口!”
接收到刘师爷的警告,赵志高猛地闭上了嘴。
刘师爷眼神讨好地看了回看谢临书,“大人。”
谢临书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刘师爷一眼,才对老丈道:
“继续说。”
“是,大人。”老丈这会也缓过了劲儿,说话明显清晰多了。
“赵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