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药铺面前不远处,苏焲就不往前走了,让锦洛牵着孩子先去敲门。
他在一旁没有出现,不让来开门的人第一眼看到他,他却能第一眼看到开门人的神色。
锦洛心里暗骂:心机男!
然后牵着锦小录去敲门。
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见到锦洛时,开口就想唤一声阿锦,但很快又看到她左边垂下一缕鬓发,到嘴边的话便快速收了回去,没有泄露出任何表情。
目光下移,看到锦洛牵着的锦小录时,方才惊疑问:“你这孩子不是在后院吗?怎的在这?!”
锦小录看到妇人,挣脱锦洛的手就跑进门槛里,抱住妇人的腿,哭着说:“阿娘,我刚刚坠入河里差点死了,是这位漂亮姐姐救了我!”
妇人就连忙蹲下去看孩子。
确定孩子没事后,才站起来要跟锦洛致谢。
这一站起来,就看到了锦洛身后的苏焲主仆二人。
苏焲也不知是不是没发现端倪,带着空阳从后面走了出来,迈上门前石阶。
大抵是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压人,他往上走一步,妇人就往旁边让一步。
苏焲迈进门槛里,妇人搂着锦小录就退得后背直接抵到了墙上。
苏焲就如进自家门一样登堂入室,直接走了进去,在堂中寻了个位置,随意落座,命令锦洛:“去给我配药。”
锦洛就跟着迈进药铺里,对妇人说:“那位爷他中了毒,想借你们药铺配点药。”
妇人一听,忙道:“我儿刚刚才说你们救了他,这种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你们尽管用!”
说着,就拉着锦小录入了内室去换衣裳,换了个中年男子从里面出来。
男子客气地去给苏焲沏了杯茶。
苏焲喝着茶,空阳却“唰”的一声,长剑从剑鞘里吐出一截利刃,横在男子脖前:“去,看着她抓的每一个药,如果她抓的药有问题,或配出来的药有问题,就把你跟她一起扔进药炉里去煮!”
男子颤颤巍巍的,眼见锦洛去了药柜后面抓药配药,他挪到药柜后面去盯着锦洛。
但显然很害怕,腿一直在抖。
锦洛有些看不下去,嗤道:“堂堂国师,不爱惜百姓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要把百姓扔进药炉里去煮,你这样对百姓,你家皇帝知道吗?”
苏焲闲闲地饮着茶,非常不要脸道:“都说你抓的药或你配的药有问题,就把他扔药炉里跟你一起煮了,你还执意要抓有问题的药配有问题的药,那就是你要害他,关我何事。”
男子一听,顿时一脸祈求地看着锦洛。
就好像主宰他生死的是她,是她要他死的一样。
锦洛无语,这死变态真的是不要脸又奸诈!
锦洛不搭理他了,抓完了药,就要去煮药。
苏焲却让空阳把她拦下来,让她说出煮药的方法,让男子去煎。
男子很快去把药煮来,颤抖着手,把药端到苏焲面前。
空阳接了药,恭恭敬敬地呈放到主子面前的桌面上。
苏焲正喝着茶,白晳手指拈着茶盖,见药来,手指一松,茶盖“哧”的一声就落回茶盏上,惊得男子哆嗦了一下,他却慢条斯理地将茶盏放下,抬眸睨着男子:“把那孩子抱来。”
男子只得去把锦小录抱出来,把锦小录放在与苏焲隔了一张桌子的椅子上。
苏焲就朝锦小录勾了勾手指:“喜欢喝药吗?”
锦小录表面呆呆的,内心疯狂吐槽:你有毛病吧,谁会喜欢喝药。
但不用他回答,苏焲已经把药推给他:“给你尝尝,很好喝的,喝完还有糖吃。”
锦小录:说你有毛病,你果然病得不轻,才会觉得药很好喝。
不过他怯怯地、天真地问:“真、真的好喝吗?喝完真的有糖吃吗?”
苏焲循循善诱:“当然。”
锦洛:“……”
丧心病狂,怕她给他配的药有问题,竟拿她儿子来给他试药!
通过拿她儿子试药,又可以试探她的反应,推测她跟儿子有没有关系,心机男!
锦小录就真的像个期待得到糖的小孩一样,站在椅子上,趴到桌面上,翘着小屁股对着那碗药嘬了一口。
“再喝一口。”苏焲说。
锦小录就果然又嘬了一口。
嘬完,怯生生朝苏焲伸手,“糖。”
苏焲哪里有糖,瞧着这孩子笨是笨了点,但长得还挺让他觉得——眼熟,他就难得地伸手揉了揉锦小录的脑袋,非常不要脸道:“赊账。”
锦洛嘴角抽了抽,忒不要脸了!
苏焲拿起那碗药就倒掉,让男子照着锦洛刚刚抓的药和剂量重新抓一副,熬了给他送来。
好在男子记忆力不错,刚刚为了保小命,看得非常认真,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