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太子和太医之外,皇帝也在贵妃寝宫里。
这次贵妃头疾发作得尤为严重,许锦书急匆匆入宫后,却因为两只手都受伤根本无法给贵妃施针,皇帝这才把太医院大部分太医都宣来,让许锦书指导太医,由太医代为施针。
可许锦书一听要她指导太医,内心就不满。
她之所以能在贵妃这儿独一份,除了身份之外,还有能缓解贵妃头疾这份本事加持,若是指导给了太医,贵妃以后就不需要她了,她还怎么在贵妃这儿博个特殊。
但她表现得很大气,给皇帝行完礼后,又朝太医们微微一福。
“那就有劳诸位太医代替锦书给贵妃娘娘施针了。锦书学的是太乙针法,不知有哪位太医与锦书学的一样的针法没有?”
懂医的都知道,各派针灸术,除了行针不同之外,发现的穴位也不同,若是学过同一种针法,那么如何行针,下针深几许,针下于哪个穴位,一说便知,配合起来就不会有差错。
给贵妃娘娘施针,那可是不能有任何差错的!
可问题是这太乙针法是上古针灸术之一,上古针灸术现在除了医圣一脉,根本不会有人会。
见太医没回答,许锦书就又问:“九创针可有太医学过,九创针虽与太乙针法不同,却与太乙针法相近,学过九创针,也能知晓太乙针法的穴位。”
问题是九创针也是上古针灸术之一啊,除了医圣一脉,还是不会有人会。
有一太医就道:“大小姐说的这两种针灸术皆是上古针灸术,上古针灸术现在除了医圣一脉,在外面已经失传了,除了大小姐,我等恐皆不会!”
皇帝虽不懂医术,但却听得明白,许锦书虽年轻,但拜的师门、学的医术却是他这群宫中太医所学不到的,所以才会贵妃的头疾,许锦书能缓解,他宫中这一大群太医却无一人能治。
以往他只认为,贵妃的头疾只是碰巧许锦书能缓解,并不认为许锦书能比他宫中这群太医厉害多少。现在看来,她确实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就连太子看许锦书的眼神,都不由自主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她的书儿向来勤于研习医术,又乐于治病救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害那恶女,绝对是那恶女在国师府地牢里对书儿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他的书儿才不得不在国师府地牢里对那恶女下手的。
而他居然不问缘由,不听书儿解释,就冷着书儿。
太子瞬间内疚无比,上前握了握许锦书的手。
“不要太大压力。”
许锦书温柔地回视了太子一眼,微微一笑。
随后,她又回头问众太医。
“那乾坤针呢?乾坤针是我师爷爷通过太乙针法和九创针法,改进独创的一套针法,这套针法是有外传的,若懂这套针法,便能懂我要给贵妃娘娘下针的穴位、以及行针手法、下针深度。”
有一太医走了出来。
“臣不才,前些年未入宫前,学过这套乾坤针法。”
许锦书便点点头,请示完皇帝之后,就带着太医入了帐内。
皇帝也跟着进去,贵妃靠在软榻上,支着头,难受地闭着眼睛。
“你们这群没用的,锦书手受伤了,你们就治不了本宫了。把帐子撩起来,本宫头疼,心也闷得慌。”
皇帝便让人把帐子撩起来。
帘内外的太医忙躬身向贵妃请罪。
贵妃摆摆手,让他们赶紧给自己施针。
果然,这太医懂乾坤针法,跟许锦书配合得非常完美。
许锦书让他针下在哪个穴位,他都能精准地下对地方。
那些普通的穴位,自是不必说,没学过乾坤针法的也都懂。
但许锦书说了三处穴位,却是外面那些经验丰富的太医也从来没听说过的,更加不知道这三处穴位在头上的哪个位置,但那位学过乾坤针法的太医却能入针入对穴位。
不过那位太医还是很谨慎的,许锦书说到那三处穴位,他落针时向许锦书再三确认。
“许大小姐,是这个地方,对吧?”
许锦书点头,但强调。
“入针一寸,不可多,也不可少。若下针稍有偏差,不但不会有疗效,还会加重贵妃娘娘头疼之症!”
那太医被说得心理很有负担,下针的指差点抖了抖。
许锦书忙安抚。
“李太医,你可以的,不必紧张。”
李太医被许锦书这一安抚,加上也算身经百战过,瞬间就稳住了手,精准地下完针之后,由衷赞了一句。
“大小姐不但年少多才,还人美心善!”
其他太医也一致认同。
“像大小姐这般年纪大小的,谁能有这么一手针灸术。”
“听说许大小姐不只一手针灸术了得,医术其他方面也有不错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