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
贵妃在宫门口站定之后,就让许锦书起来。
许锦书却仍跪着,“锦书做了大错事,唯有跪着才能心安,没资格起来。”
贵妃就由着她了,道:“你做的事,本宫委实不喜,甚至厌恶,但念你是一时糊涂,也已经受了罚,本宫不怪你。你若得了药能彻底治好本宫的头疾,本宫会让圣上给你一笔重赏。”
也就是说,贵妃以后不想再跟她有私人的情分了。
她以后在贵妃这里,也就不再特殊了。
贵妃说完,就由宫人搀扶着回去了。
贵妃一走,太子就匆匆赶来,看到许锦书跪在地上,忙将她扶了起来。
“书儿,你怎么跑到这儿来跪着了?是不是母妃又罚你了?”
许锦书摇头,强撑着往前走,“娘娘没有罚我,是我自己要到这里跪着的,我做错了事,大错特错,我应该到这里跪着的,殿下您不该可怜我。”
西鸾宫宫女暗中听到这些,目送太子和许锦书走远,回去禀报给贵妃。
贵妃道:“算她有诚心悔过,日后她与太子成亲,本宫不会苛待她。”
许锦书由太子扶着远离西鸾宫之后,却猛地就往太子怀里跌了进去,无声抽泣了起来。
“都怪我不好,没能让李太医治好娘娘的头疾,害娘娘头疼了那么久,娘娘不相信我,也在情理之中,我不难过的,只要娘娘头疾能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太子看她秀眼里盈满了泪水,明明伤心得不得了,却仍隐忍着,不只不在他面前哭诉,还怕他担心,一直强调她不难过,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
太子当即心疼得不得了,连连说:“孤知道!孤知道事情不是母妃他们说的那样,你怎么可能会故意指导错下针穴位,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母妃他们不相信你,孤相信你!”
许锦书就抬起盈满泪水的眼,楚楚可怜地将太子望着。
“不怪娘娘,是有人要害我!殿下,是有人要害我!”
太子就皱眉,“是谁要害你?你说,孤一定替你教训那个人!”
许锦书就摇头,“我不知道,可为什么那么巧,为什么有那么巧的事情……”
她指的是,之前给贵妃施针一直都没事,为什么那么巧锦洛一回来,她给贵妃施针就出了事。有些事情她不会言明,但她知道太子一定能领会到。
太子也确实领会到了,那恶女回来后,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很难不第一时间就想到那恶女。
可他还未来得及说句什么,一道身影从花丛后面闪了出来,过去就给了许锦书一巴掌。
“好你个许锦书,你居然敢明里暗里说是本公主害你,本公主就说你是个绿茶婊一点都没错,整天做些背后挑拨人的勾当,你有种当着本公主的面说是本公主害你!”
许锦书被打得懵了懵,她脸本就还肿着,一瞬间更肿了。
太子快速将许锦书护到身后,对明熙公主喝道:“明熙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打她啊!你没看她在说我害她吗?”明熙公主气得不行,许锦书说那么巧,指的不就是锦小录,锦小录是她带入宫的,许锦书指锦小录,不就是在说她。
许锦书冤死了,捂着脸眼泪都快滴出来了,“殿下,公主殿下她误会我了,她……”
还敢说她误会她!
明熙公主更气了,扬起巴掌又要去打许锦书。
“明熙你过分了!”太子抬手就去挡。
他只是想挡掉明熙公主的手,可不知怎的,手挡出去之后,居然一巴掌甩在了明熙公主脸上。
明熙公主被打懵了,“哥,你居然打我?你可是我亲哥啊,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来打我?!”
明熙公主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一巴掌现在是治愈不了她受伤的心灵的了,她扑上去一把就将许锦书掐到地上。
许锦书摔得整个人都傻了,还没来得及挣扎着起来,明熙公主一把坐到了她身上,把她往死里掐。
两个女人掐架,动作远比男人想象的还要快,太子反应过来时,许锦书已经反掐住明熙公主,两人扭在了一起。
太子忙上去将两人拉开,明熙公主以为哥哥还要来帮许锦书,也不恋战了,拔草一样猛薅了许锦书几把头发,然后甩开太子的手,就起来跳开了。
她钗环零乱,但叉着腰,凶巴巴的,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很狼狈,骂道:“贱人,下次再敢乱说别人害你,本公主把你薅成秃头!”
说完,袖子一甩,带着一大群人,耀武扬威地走了。
反观许锦书,钗环全落,发髻松散,额角和发顶被薅掉了两撮毛,连头皮都被带了起来。
她现在是想装都装不下去了,真真儿哭了起来,捂着脸,没脸见太子。
她这副模样,只怕太子看到了会吐,以后想爱她都爱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