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了片树叶给锦洛,“把那只鸟唤来。”
锦洛知道,他是非要她承认锦小录是宫里那个孩子,是她的儿子。
人能装不认识,但鸟不会。
只要把黑凰鸟引来,黑凰鸟认得锦小录,那就证明锦小录是他从宫里带出来的孩子。
好在他的手下当日只看到黑凰鸟跟着一个孩子,就朝黑凰鸟放箭了,并没有看到孩子的脸,否则现在根本不用否认,苏焲叫手下来一认便知了。
锦洛没接树叶,“现在唤不来,那鸟昼伏夜出,它现在还在睡觉!”
“是吗,那我要是能把它唤来,我把它炖了喂你吃,怎样?”苏焲问她。
锦洛才不信他能把黑凰鸟唤来,黑凰鸟精得很,没听到约定的曲子,它是不可能会出现的。
而她跟黑凰鸟约定的曲子,是她自己谱的,很复杂,别人是不可能会的。
于是锦洛答得毫无心理负担,“不用国师爷炖给我吃了,国师爷要是现在能把它唤来,我自己亲手把它炖了,再当着国师爷的面把它给吃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苏焲把她不接的那片叶子,放到了自己唇边。
然后,一曲流畅的曲子从他唇间流泄了出来。
锦洛呆住。
不可能!
他不可能会吹她和黑凰鸟约定的曲子!
可是,无论她心里说了多少个不可能,都见苏焲把曲子吹得轻松流畅,还一个错误的音符都没有!
锦洛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苏焲这变态,居然在音律这方面还有这么高的天赋,那晚他支着头听得都快睡着了,居然还能把她这首曲子记在心里。
这么多日过去,还能一直记住,并且一点错误都没有地吹出来!
苏焲吹完一曲,黑凰鸟没出现,他就继续吹着,还退到了屋里,把锦洛一并拎进了屋里。
只留锦小录在院子里。
锦洛在心里暗骂他奸诈,这样一来,黑凰鸟一出现就看到锦小录,还不得兴冲冲地从头顶俯冲下来,就亲亲热热地立在儿子肩膀上。
那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苏焲吹了第四遍曲子之后,黑凰鸟就出现了。
它一出现,苏焲就没再吹曲子。
黑凰鸟在院子上空盘旋:咦,曲子断了,怎么没有见到主人?
它往下俯瞰,这瞧瞧,那瞧瞧:哦,原来是小主人在召唤它!
小主人太小,又站在树下,它锐利的鸟眼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黑凰鸟见到小主人,同样很兴奋,在空中抖动了两下翅膀,就要俯冲到锦小录肩头上。
这时,锦小录像是才发现空中有东西,仰头一看,惊叹:“哇,好大一只鸡!”
鸡?
黑凰鸟虽然不太能领会到鸡是什么。
但它能感觉得出小主人好像不认得它了。
它抖着翅膀,没再落到锦小录肩膀上,而是落到旁边树杈上,歪头看着锦小录:呃,小主人还是那个小主人,可小主人为什么不认得它了?
黑凰鸟正想不管不顾地飞过去跟小主人亲热,锦小录这时却也歪头盯着它问:“你到底是鸡还是鸟,你长得好像鸡啊,可你又是从天上飞下来的,鸡会飞那么高吗?”
我是鸟啊小主人!我是鸟啊!黑凰鸟啊!
黑凰鸟抖着翅膀暴躁地在枝头上跳着,小主人真不认得它了吗?小主人怎么会不认得它?
锦小录把头歪向另一旁,继续看着黑凰鸟,“我要是能有一只这样的鸡就好了!我家的鸡它们都不会飞,不像你能飞那么高!”
黑凰鸟觉得这个小主人有可能是个假的,说的话都好奇怪啊!
于是黑凰鸟也不暴躁地跳着了,把鸟头歪向另一边,盯着锦小录,想确认这个小主人到底是真是假。
一人一鸟,就你歪头,我也歪头,互相打量,又互不认识的样子。
屋里,锦洛得意地指着屋外一人一鸟,说:“你看,他们不认识,他根本不是我儿子,要是我儿子,我的鸟肯定认识他的!”
她边说边从屋里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黑凰鸟就看到她了,兴奋地抖动翅膀就要飞去锦洛那边。
锦洛忙压了压手,“你站那儿就好,你现在长大了,太重了,不能再立在我肩头上了!”
笑话,飞过来她这儿,是想送上门来给苏焲抓吗?
话音刚落,“嗖”的一声,一支带着十足力道的冷箭从她头顶飞了过去。
黑凰鸟反应也神速,猛地炸开翅膀就要飞走,然那箭却像是早就料到它会展翅飞走,箭不射它鸟身,而是直接从它刚展开的两翅穿了过去。
虽没伤到它翅膀,只射落它几根鸟毛,但箭所带的力道,却让它起飞时鸟身一歪,直接在空中掉落到了地上。
苏焲大腿一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