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焲停下脚步,回头,“太子还有事?”
太子犹豫再三,还是说道:“那两人拒不卖香,不知国师爷可有办法?”
也是为了能尽快得到香给他的书儿用,太子才肯在这种情况下请教苏焲,太子不得不承认,他不如苏焲诡计多端会拿捏人。
“这有什么难的,她不是说多少银钱都不卖香吗,太子找个人扮小偷把他们的银钱都抢了,他们没银钱吃饭住店,看他们卖不卖。”
开口的是锦洛。
她想着,这种招数实在无耻,还是她来说吧,国师爷不适合支这种下三烂的招,免得损了他的形象和名声。
哪知,苏焲补充道:“再不就范,就搞点意外让他们没衣裳穿,他们总不能赤条条上路回师门去。”
锦洛:“……”
扮小偷偷钱是他们商量好的,如果太子来请教他们,就给太子支这个招。
但让那“师兄妹”没衣裳穿,她跟苏焲可没商量过,这招是苏焲自己想的。
锦洛后知后觉地想,她实在是考虑得太多余了,苏焲这变态除了长得好之外,名声本来就不好,还怕有损么?
太子听后,虽然觉得这两个方法很无耻,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之事,但又不得不承认,有些事还真得靠无耻才能更快行得通。
太子立即着人去办。
于是那对“师兄妹”上了一趟街,身上的银子就都被人给偷了。
然后云嬷嬷和太子就虚心地上门求香,表示可以高价买他们手里的香。
然那对“师兄妹”还是不卖,当晚“师妹”在洗澡时,衣裳就被人给偷了。
太子宿在酒楼里,又适时过来求香,师兄迫于无奈,才卖了半瓶安息香给太子,道:“若不是突发意外,我们是怎么都不可能卖香的!”
果然还是国师爷的招数好用,没钱他们明日可以退房回师门去,但没衣裳穿,不能一直在水里泡着,他们得现在就有钱买衣裳穿。
而要有钱,他们手头没别的,就只能卖香。
半瓶香十两银子,价格十分公道,太子要强行多买,但对方就只有这半瓶。
当夜许锦书用了这半瓶香,睡得十分安稳,第二天气色都好了不少。
太子得知这香对许锦书效果好,就又去找那“师兄妹”二人,但那师兄一改昨夜的好说话,表示可以给太子制香,但半瓶香一千两。
太子的随从一听,冷喝:“放肆,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你们也敢坐地起价,昨日半瓶香才十两,今日就要一千两,讹人讹到太子殿下身上来,找死!”
师妹冷笑一声,丢了块牌子到太子手里,“太子殿下可以使用下三滥手段让我们不得不卖香,就不能我们讹太子殿下吗?若不是为了讹太子殿下你,我们还不给太子殿下你制香呢!我们江湖人,不怕死,太子殿下不用以权压人!”
太子把牌子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自己手下的腰牌,目光立即往左边射杀去。
随从心里咯噔一跳,他昨夜扮小偷偷衣裳时,落下腰牌,把太子给暴露了?
不对呀,他明明特别小心的,无论扮小偷偷钱还是偷衣裳,都是把能标示自己身份的物件摘得干干净净的,腰牌难道还能自己长腿跑来落人家屋里不成?
可无论他怎么解释请罪,太子都不信他,认定他办事不利坏了事。
太子气得过后把随从狠狠惩罚了一顿。
搞得这随从都开始怀疑自己当时来偷衣裳时,是不是真的没摘腰牌,腰牌才会落人家屋里,又被人家捡到,所以知道钱和衣裳被偷,都是太子指使人干的,然后气不过,反过来明目张胆讹太子解气。
眼下,太子自知理亏,认栽被讹。
那“师兄妹”列了满满一张药单,让太子把单上药材备齐加一万两银票,送到酒楼房里来,他们给太子制五瓶安息香。
半日多后,五瓶安息香制好,太子把香拿走,并暗中派人守着酒楼,防止这“师兄妹”二人离开京都城。
然,太子派人守了个寂寞,“师兄妹”二人是没有离开,但剩下的药材和一万两银票很快转移到了锦洛手里。
傍晚,苏焲回府来,就见锦洛已经在他院里等他。
净完手,苏焲才到膳桌边坐下,锦洛也到膳桌边坐下,数了一半银票,放到桌面,推至苏焲面前,“五千两。”
苏焲见锦洛真跟他分钱,也没说不要,道:“不是应该除去你五瓶半香的钱,再跟我五五分?”
“我出香,你出人,这样分没有错。”锦洛说完,从膳桌下摸出一个装得满满的大袋子,放到苏焲面前。
“这是什么?”
“药材。”
“哪来的?”
“讹来的。”
锦洛说得理所当然,“制香需要太子自己备药材,我就多写了几样。”
苏焲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