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光被她弄得腰都软了,抬手捉住了她的脚腕,像蚊鸣般嗡嗡出很小声的一句,“王爷……别欺负妾。” 沈惊澜如今听力正常,自然能将她的哼哼捕捉得清清楚楚,非但没有顺势收回动作,而是就那般居高临下地看她,由着婢女视而不见地专注为她穿好另一只脚的靴,出声道: “就欺负你,如何?” 事实上她也没觉着这是欺负。 因为在这个时代,勋贵家中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人伺候再正常不过,就连皇帝在宫中宠幸后妃时,为了避免出现刺杀事件,亦会有宫人或侍卫在附近,史书上有些年纪小的、或是身体太差的帝王,还有需要宫人帮忙扶的。 不过沈惊澜想到昨日她看不见也听不见的时候,那些下人似乎都被叶浮光很贴心地赶了出去,这时候难得有几分感同身受。 ——是觉得身为乾元,这样被地坤逗弄,伤了自尊心吗? “……” 叶浮光闷闷低头看着她素白的脚腕,过了会儿,忽然一手捉住她脚腕,另一手挠了下她的脚底。 沈惊澜的思绪骤然一止。 她再度垂着眼帘打量坐在下方的小宠物,而后倏然俯身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进了怀里,在叶浮光不明所以、却想逃跑的眼神里,她勾了勾唇,“喜欢这样玩?” 挠她痒痒是吧? 叶浮光:“?” 她那些抗议都还没来得及说出,腰上痒痒肉就落入沈惊澜的魔掌,被她一挠就像是在她怀里翻滚着想逃掉的小猫,笑得眼泪都要掉出来,喘不过气地求饶:“别别别……王、王爷……妾错……好痒哈哈哈……” 曲画听见她们调笑的声音,替岐王将另一只靴也穿上之后,低着脑袋就退了出去,甚至还贴心地将门给合上了。 于是叶浮光被逗得没办法,只好憋着神色,使劲想让信香散出来,仿佛这是唯一能劝退岐王的办法,可惜她的信腺不肯听她使唤,对她的意志不屑一顾,到最后只能眼泪汪汪地抱着沈惊澜,胡乱亲她。 好像以为这样就能让她丢盔弃甲、放弃胜利,直接投降。 …… 车架要从皇宫回到王府,总还是需要穿过最热闹的那条永安大街。 下朝时,街上的铺子都被支起,正是做活时的百姓们忙于在此时的街边解决自己的早膳,各色的胡饼汤饼铺子味道都从街边传了出来,有些用料较重的香味就极其霸道,轻易勾起人的馋虫。 叶浮光本来就一觉睡到现在,恰好到了用早膳的时间,就坐在沈惊澜身上,探出脑袋往外看,“好香啊。” 她穿过来之后吃的都是王府大厨的手艺,以及精品酒楼的佳肴,还没尝过大宗朝的路边摊呢! 如果好吃的话,她想,那下次去看叶渔歌的时候就给她也带点。 沈惊澜看出她眼中的渴望,出声道:“想下去?” 小狗眨巴着眼睛,对她使劲点头,然后看着她身上 的衣裳, 虽然不如先前玉带朝服一样耀眼, 却不知道这身衣裳会不会让她遇到什么麻烦,神色里露出些许迟疑。 岐王便再次意外于叶家的教育—— 究竟是什么样的门户,能养出这样乖巧平和的乾元呢? 她随手揉了下叶浮光的耳垂,出声道,“让马车在前方停下。” 叶浮光立即高高兴兴地打开内间的门去传信了。 她总是很容易满足和高兴,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那股快乐十分纯粹,故而也很容易让沈惊澜被感染。 浮光。 她又念了下这个名字,感觉这小姑娘人如其名,像是夏夜萤火,散发出的光一悠一悠的,引人情不自禁伸手想去抓。 - 叶浮光下了马车,直奔路旁的馄饨铺去。 她看见那个白白胖胖的老板娘旁边支起的大铁锅,里面冒出的滚烫汤水,呈淡淡的白,却有骨汤的清香。 放下去的一排排小馄饨各个圆圆胖胖,在汤水里翻滚到皮也半透明,隐约能瞧见里头浅粉的肉馅儿时,就被大汤勺给舀进深色瓷碗里—— 沿着边再洒下一撮葱花。 属于小葱的甜辣味道被汤水一滚,和着馄饨与麻油的香,真是要人命! 叶浮光眼中再也装不下周围的包子汤饼铺,提着裙摆想像下课的大学生冲向食堂一样冲进摊位里,临了回头往后方望了眼,迫不及待道:“王……妻、妻主?” 这一声把周围的食客都叫得抬头。 只是她信香不显,大家都以为她是嫁入高门的小媳妇,正在和家里做主的人撒娇,再看随她一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