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对父子之间,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罗艳荣跟曾靖本来是一对,娄杰锋一时兴起,把人家给拆散了,换自己上位。 站在道德层面上讲,娄杰锋多多少少是理亏的。 但娄天钦不同,他不存在对不起谁,他能容得下朴世勋,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纯粹是因为打不过才不得不妥协。 这就是干不过,就加入的真实含义。 “叫加入他们?加入他们干什么?我们三儿一起斗地主?”娄杰锋恶狠狠道。 娄天钦慢条斯理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娄杰锋哼了哼,死鸭子嘴硬:“我可不像你这么没皮没脸的,加入他们,哼,除!非!我!死!” 娄天钦:“那您就端着吧,到时候媳妇跑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娄杰锋嘴硬上瘾了:“我用的着你提醒。我追媳妇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娄杰锋在医院里寻死觅活的事早就传开了,娄天钦耳朵里多少听到了一些。 如今看见他爸一本正经吹牛的样子,娄天钦只觉得好笑。 “爸,别怪儿子说话难听,您要真的不知道怎么哄人,你就去会所招一批男模来,让他们来教你。” 娄杰锋噎住了,眼睛直勾勾的斜睨着娄天钦:“你个臭小子,活腻歪了?啊?敢对你老子这样说话。” “一把年纪了,火气怎么那么旺。” 娄杰锋:“你说我怎么那么旺?你妈气我,你也来气我!” “爸——” “我不是你爸。”娄杰锋也学会了罗艳荣的那一套。 娄天钦叹气:“行吧,我推您回去。” 推到一半,轮椅突然停顿住了。 通往住院大楼的那条路上,罗艳荣跟曾靖并排走着,两人有说有笑,乍一瞧,还t挺般配。 曾靖站在大楼入口处跟罗艳荣挥手告别,这一切看起来十分正常,可就在曾靖转身要走的那一霎,身体突然往前栽去。 娄杰锋坐在轮椅上,娄天钦站在他旁边,曾靖栽倒的时候,父子两默默无语的对视了一眼。 …… 抢救室 “老爷,您别着急,人已经进去了,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挽救的。” 娄杰锋斜了一眼说话的医生,从哪儿看出来他着急了? 娄天钦问:“要不要通知我妈?” 如果不通知的话,万一曾靖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罗女士会不会认为是他们爷俩暗中指示? 娄天钦能想到的,娄杰锋自然也想到了。 “去去去,把你妈叫过来,别叫她以为,我把他怎么样似的。” 罗艳荣气喘吁吁地从走廊尽头跑来,她先是看了一眼娄杰锋,然后又盯着娄天钦看。 娄天钦被看的很莫名,反而娄杰锋领会到了这个眼神的真意:“你看什么?以为是我干的?” 曾靖跌倒的时候,周围围了一圈人,但是没有一个敢随便碰他,还是娄天钦打电话让医生带担架下来抬人。 一家三口在急救室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期间,罗艳荣从医生的口中了解到了曾靖的情况。 “化疗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只能做放疗。” 其实医生心里想的是,放疗都有点多余。 曾靖被抢救过来后,直接进了icu观察,那里头不能随便进人,娄杰锋虽然心里头有不满,可还是给曾靖安排了专人看护。 回到病房的时候,罗艳荣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娄杰锋受宠若惊:“谢我干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话从娄杰锋嘴里讲出来,别说罗艳荣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假。 罗艳荣看了他一眼,娄杰锋像是害羞似的,连忙偏过头。 不过,娄杰锋这回误打误撞却是无形中缓和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晚上帮他擦身也耐心多了。 娄杰锋有些不忍起来:“蓉蓉,要不……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我也找个看护来。” 他把她留在这里,图什么呢?万一真累出什么毛病,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罗艳荣道:“你不是吵着嚷着不准人家碰你吗?” 娄杰锋:“蓉蓉,我错了。” 罗艳荣:“闭嘴!” …… 娄杰锋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不出意外的话,婚礼当天,他大概能跟正常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