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中埋怨花溪也没个眼力见的,故意提了提声音,笑道。
“姑娘早上出门一直到现在才回,奴婢可不得想了么?”
秦南乔不那么好的情绪,被丁香的喜悦感染得好了许多。
感觉只要有丁香在,就算是再冷清的宅子,都能够变得温馨暖人起来。
秦南乔刚想问花溪怎么回事,就看到火灶后的袅袅烟气里,走出来一个人。
几片松枝叶沾在一头未束的长发上,将半张苍白的脸,衬得如同一幅名家笔下的画卷。
他身材瘦长的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他低着的眉又黑又长,有一种极致萧瑟孤寂的美感。
丁香冲那人挤挤眼,“姑娘,殇之脾气极好,就是不爱说话,闷葫芦一个。”
秦南乔:……
忙了大半天,差点忘了殇之的事。
又想起半夏。
回眸看了看。
半夏隐形人似的紧跟在伊曼身后。
我这泥菩萨过江还自身都难保呢,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来跟着我?
秦南乔默默把刚才陈大夫塞在手心里的布条,收好。
秦怀瑜刚好走到她身旁,看着殇之,抬抬下巴。
“啧啧!南乔,你确定要收留这种人?”
秦南乔蹙了蹙眉。
与秦怀瑜相识这么些日子,她还没见过秦怀瑜对谁说话,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
她很不喜欢秦怀瑜这种瞧不起人的态度!
“不是收留!”
秦南乔郑重纠正:“殇之是我朋友,是自由的!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跟着我,也可以不跟着我。”
哼!
什么朋友?
明明是从街上捡来的乞丐。
秦怀瑜刚要直接就这么说了,想起飞羽回报的消息,眼里划过一丝冷意,又很好地隐藏起来。
“南乔!他跟在你身边不太方便,要不这样,让他跟着我,如何?”
跟着你?
殇之又不是下人,怎么口口声声让他跟着谁谁?
秦怀瑜不该是说这种无脑话的人啊……
秦南乔瞅了秦怀瑜一眼,又一眼。
就见他虽然嘴角是上扬的,但那双眼睛却是漆黑一片,深邃得让人望不见底。
这人怎么了?
进院子前还好好的,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眨个眼就变了脸?
秦南乔不得其解,瞧瞧伊曼和半夏。
刚才…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么?
半夏低眉顺眼的根本没接收到秦南乔的眼色。
伊曼眨巴眨巴眼,也是一脸懵。
“南乔姑娘!”
这时,花溪突然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疾跑几步,扑通跪在了秦南乔面前。
她用力地咚咚地磕头。
“南乔姑娘,求您救救珍珠……”
秦怀瑜冷哼一声,刚要说话。
秦南乔眼神制止了他,弯腰,伸手扶起花溪。
“有话慢慢说,别急。”
伊曼上前,从自家主子手里接过花溪,搀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好。
除了殇之,其他人都跟了过去。
花溪抽泣着,两只手紧紧抓住伊曼。
“昨晚,珍珠没有回府里,今早听说,珍珠得了疯狗病……”
伊曼:“听说?你听谁说的?”
花溪吸一把鼻涕,“云青。”
伊曼皱眉,“阿娜拉的丫鬟?阿娜拉又来了?”
“是!她说,珍珠这回死定了,还说,得罪大少夫人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秦南乔看一下秦怀瑜。
你的阿娜拉,是在故意给你嫂子拉仇恨的么?
秦怀瑜长眉拧成了麻花。
秦南乔想起前几天珍珠那次奇怪的失踪,一个念头慢慢生起。
“花溪,丁香,你们俩好好想想,珍珠最近有没有和往日不一样的行为举止?”
秦怀瑜心头一动,看着说话时低眉落睫的秦南乔,这丫头是发现什么了?
丁香认真思考了片刻。
“珍珠以前跟我比较亲近,很少和花溪说话,那次失踪后却变得跟花溪比较多话。”
花溪也想了起来。
“对!以前我嘲笑她,她会抓狂生气,这些天却没有反应,反而……”
说到这,她突然顿了顿,似乎在整理合适的言辞。
丁香要说话,被伊曼制止了。
果然,花溪接下来说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大少爷回来那天,珍珠也不在府里,这事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对吧,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