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濯轻笑道:“想不到一副灵力幻织的风景画就能得桑榣大将军如此痴迷感慨。”
桑榣说:“风景不醉人,醉人的是内里的意义,一看就是很入人心的布置。”
南濯说:“我倒是不知道,一向冷心冷情的你,还能品出这个味道来。”
看来,“桑榣小姐”在这天水渡还颇有故事。
桑榣心思竟有些微微雀跃起来,看向南濯,一副是不是你,坐等吃瓜的小傲娇。
南濯一愣,转眼看向水天之间,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坚决的否认了不是他。
桑榣无趣的望向天水之下,天水的至冷至寒的水气随着微风裹挟缭绕。
桑榣突然灵光一闪,南濯不是让她帮忙拔毒吗?
此时他们正处于天水之中,又有结界遮掩,不正是天时地利人和。
只不过,南濯可得吃点苦才好。
桑榣看了一眼南濯,下一刻灵力爆发,手边的空气猛然撕裂,发出“唰”的声音,一柄月牙弯刀赫然出现在桑榣左手之中。
刀刃泛着幽幽蓝光,桑榣的手握着位于刀刃中间的刀柄,一柄短刃两个刀锋,带着肃杀之气。
南濯迅速转过头,一瞬间,桑榣的刀刃划破红枫,攻了过来,直逼南濯双目。
南濯毫无准备,回过神来堪堪避开桑榣左手的碧华,紧接着桑榣右手紧握的月魄发出“呲呲”声,连接着天水的雾气,形成一个小型的雷电阵法,以雷霆之势划向南濯的脖颈。
南濯嘴角一勾,整个身体快速朝后倒去,水面上雾气更甚,似是笼在一大片云雾之中,天水“咕咚咕咚”自百尺之下冒起巨大的水泡。
一时间,白色的栀子,橙红色的枫叶,雾蒙蒙无垠的水色,水雾间忽闪的刀锋寒光,迂回跳跃的红色火焰。
若是岸上有行人,落在行人眼里,定是一幅英雄美人剑舞柔情的画卷。
桑榣踏水而行,步步紧逼。
眼看南濯一双巨大的翅膀就要张开,水面之下一团巨大的黑影迅速靠近。
雪海银纱冲出天水,水花冲天而起,巨大的蛇尾泛着冷冽之气卷向南濯,南濯方才紧盯着桑榣笑意绵绵的表情瞬间僵住,有些失措,“呼啦”被卷入天水。
桑榣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随即一头扎入天水之中。
随着越潜越深,南濯却安安静静,不见挣扎。
桑榣知道,他的原身可是一只金翅烈焰鸟,雪海银纱是极寒之体,又加之天水深处的万年冰晶,天水寒意侵蚀身体,越往下坠,越是寒冷刺骨,此刻的南濯可不好受。
桑榣快速划开南濯的手掌,故意用力,一股霸道的灵力注入南濯的身体,乌黑的血液顺着伤口缓缓流入天水。
在极寒的天水刺激下,南濯本体的烈火本能的反抗燃烧,血流越来越快,黑血顺着天水的流向被冲走。
直到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桑榣拽着虚脱的南濯快速冲出水面,落在那叶略显单薄的小舟上。
桑榣用灵力烘干自己身上的衣服,悠闲的看着天水浩渺的风景,也看看扁舟上奄奄一息的南濯,上一刻的花蝴蝶变成了此时的落汤鸡,桑榣不禁觉得有趣又好笑。
谁让他非让自己帮忙呢?帮忙的方式可有很多种,这样不过是多吃点苦头,不过效果那是立竿见影的好呢!桑榣莫名的有些开心。
一瞬后,桑榣又觉得这样的行为颇有些幼稚,仿佛不像自己。
静默了片刻,桑榣还是用灵力烘干了南濯身上的衣服。
南濯悠悠转醒,虚弱苍白的脸配着无可奈何却的苦笑。
突然一阵风吹过,一团水雾刚好笼过小舟,水雾散去,南濯却一动不动,眼神空洞,长长的睫毛开始泛起霜花,呼吸渐渐弱了下去。
桑榣心里一愣,不至于啊!南濯跟她打了百年,交手上百次,就算桑榣有雪海银纱,南濯也不落下风。
这就不行了,难道毒有古怪?
桑榣靠近南濯,没探到余毒,可是南濯的气息却更加微弱。
不应该啊!
难道呛水了?
桑榣用全力的按压南濯的腹部,只见南濯眉头紧锁,一副痛苦的样子,很是挣扎,却不见腹中有积水的样子。
南濯已渐渐没有了气息。
桑榣把南濯翻来覆去的细细查看。
手探入发丝深处仔细摸索,头部一点细微的伤口都没有。
拉开衣服,脖颈光洁,细细的绒毛粘着雾气,虽是冰冷,却也不见有伤。
心脏处,除了衣服拉开时许是受凉,剧烈的跳动了几下,也并未见伤口和血脉经络的受阻。
手上除了桑榣划开的伤口,别无其他。
脚趾纤细,脚背微微隆起,足尖略微有些泛白。
这些都不是能致命的问题。
雪海银纱从小舟一侧探出雪白色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