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没有“桑榣小姐”的记忆,甚至关于自己的记忆都在慢慢消失,不如坦荡的说出来,避免闹出其它的不必要的麻烦。
“记不起了?哼,你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亏我还用这么隆重的仪式欢迎你。”
话毕,幻生境消失。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普通的小屋,古旧的木质墙壁,一面墙壁镶嵌着一块巨大的水蓝色玉石,石面打磨的异常光滑,纤尘不染,石台却是落满尘埃。
桑榣走过去,手指轻轻抚摸过石面,石面荡起水纹,随着水纹的轻轻荡过,水光映射到的地方,空气中的浮尘都瞬间消失不见。
玉色的光芒慢慢照亮整间屋子,盖过了门缝透进的阳光。
少女猛然起身,怒目圆睁,瞪着桑榣。
桑榣浑然不觉,南濯站到桑榣身畔,回头直视着少女。
镜中画面一幕幕飞速闪过,兵戈铁马,盛世繁华,最后停留在一株参天古木之上。
古木两根巨大的树干盘旋而生,相互交错,相互依靠,直通天际,与日月同辉,五彩缤纷的树叶在云海中若隐若现。
“这是什么意思?”桑榣问道。
回头一看,却是少女和南濯无声的对峙。
最后少女似放弃了,愤愤的走到桑榣身边,一看镜中的画面,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仙山巨木,福泽苍生。”少女眉头微皱喃喃自语。
桑榣听的云里雾里,上古神木,扶桑,《神木籍》里有过记载,注释便是“仙山巨木,福泽苍生。”,这有什么奇怪的?
少女闻言,摸摸鼻尖,双脚在地上打着圈,说道:“这面往生镜,是我们狐族用来预测未来的至宝,百余年下来,能窥探镜意的狐族老人就只剩下我姥姥了,我只能看到表象的东西,不过前两日她进山了,等她回来你可以问问她。”
“不过百余年来,这石头也是第一次化镜,平时就是个石头。”少女淡淡的说着,言语间尽显天真。
又问桑榣道:“你是怎么打开它的?我还以为坏了呢!要是坏了,狐婆子回来了,可得有我好果子吃。”
桑榣问道:“狐婆子?你姥姥?”
少女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桑榣,“你不会真的失忆了吧!还是你不是桑榣?”
桑榣心揪了一瞬,又大大方方的站着任由少女打量。
只听少女又接着嘀咕:“你是桑榣!幻生境不会认错。”
“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苍灵。”
苍灵挥挥手,甜甜的笑着。
桑榣也学着朝她挥挥手,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苍灵给桑榣和南濯上了茶水,桑榣喝了一口,入口微苦,回味有些甘甜,味道有些熟悉。
南濯环绕着四处看看,除了往生镜,其他几面墙也都放置了许多古旧的物件,还有许多卜算的古老书籍。
桑榣和苍灵聊了一会儿,终于算是知道了“桑榣小姐”答应送给苍灵的礼物了,原来苍灵是该议亲了。
城南是原始住民,很少同其他妖族来往,偏偏苍灵在部族里挑不中如意儿郎,又不好违背狐婆子,只能让“桑榣小姐”给她介绍新朋友。
聊了一会儿,桑榣觉得差不多了,主要是桑榣并不太善于交际,也有些聊不下去了,叫上南濯告辞离开。
桑榣在前,南濯在后,离开前,南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看的“城南狐话”,还是看的苍灵。
桑榣一路回想,总觉得苍灵给她的感觉太过于陌生。
虽然她没有“桑榣小姐”的记忆,但是冥冥中却会有一些“桑榣小姐”的感知。
就比如天香,虽然一开始桑榣对天香有些防备,却是从心底里从没把天香当做外人,甚至于会不自觉的护着她,有种相依为命的心疼。
而苍灵,一直表现的和“桑榣小姐”很熟络,整个过程很热情,甚至给桑榣说一些女孩子间的私话,却总给不了桑榣熟悉的感觉。
南濯见桑榣低头走路,一直不语,开口问道:“还想不想逛逛了,不想的话可以回素魄崖,绿卿应该备了午饭。”
桑榣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却是又想起了天香还在客栈,说道:“先去客栈接上天香。”
南濯笑道:“短短几日,你们倒是主仆情深。”
桑榣没说什么,大步朝客栈走去。
南濯却是在后面追的费劲。
远远的天香看到桑榣,兴冲冲的迎上来,大声喊着:“小姐,小姐。”
周围人来人往,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绚烂的阳光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
“小姐,听说你受伤了,我早就想去找你,但是卿竹小筑在素魄崖崖顶的悬崖上,我上不去。”天香一边扒着桑榣看是哪里受伤,一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