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着步伐,向管道上面走。
每一层管道里面也躺着不少随地而坐的人,孟延西没看到什么熟悉的面孔,也不敢多看,硬着头皮往上面走,回忆着秦杰书给他的交代。
一般在关押区里的人,大多都是B级,时间久一点的身体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环境脏乱差,病菌也很多。
孟延西有些庆幸自己走运逃了出去。
管道第五层,人们正在享受每天夜晚仅有的自由。
但大部分的人都没有睡着,夜里寒气重,正是膝盖疼、背疼的时候。
白天受到的鞭伤在晚上更是火辣辣的痛,相互熟悉一点的人会互相给对方处理伤口,但没有药物,很多时候只能扛过去,等月初的时候,靠月初施舍的一点营养液可能会对伤口愈合有所帮助。
这些人都是从最美好的时代留下来的,以前生活优渥,经济水平高,整体幸福度高,一下子沦落到这里,扛不住的人大有人在,死了也就死了,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角落里头发又脏又臭的人将身上的毯子又往身上扯了扯。
这人不喜欢和其他人说话,不会抱团取暖的人往往最快被淘汰,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旁边传来他人呕吐的声音,恶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鼻。
这人转了个身继续躺着,心里重新对这里的环境默默评估了一番。无非就是感染致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活着反正也没意思。
他没见过活着从这里逃离的人,但三层的几个老师最近口口声声说,已经顺利逃出去了好几个人,至今没有被抓回来,给了大家很大的信心。
他反正不抱什么希望,没有被抓回来,那大概是死了。
和这群醒来就被关起来的人不同,他见识过外面的世界,知道敌人擅长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势力,还有不可思议的奇异能量。
逃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外面的管道响起一阵脚步声,是带着一些高跟的军靴踩在铁质管道的声音,这种声音一般不会在夜里出现,但今晚是个例外。
不知为何,这层的守夜人会在这时候进来。
其实这种情况也出现过一次,一年以前,有个守夜人趁着夜色,拖出去几个长相好看的女人。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是激起了一小片反抗的情绪,关押区死了好多人,最后虽然没有得到他们的补偿和损失,但是再也没有出过那种事情。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他们纷纷竖起耳朵,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跨过了铁门,上面的锁链哗啦啦地一声响,连原本昏昏欲睡的人都伸起了脖子,眼含警惕。
黑衣人在铁门上重重地拍打两声:“049434,出来!”
黑暗中响起悄悄讨论的声音,熟悉的人都互相确认了一下好友的编号,确认不是后才放松下来。
只有角落里的人瞬间全身冰凉,一张脸失了血色,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那个黑衣人有点不耐烦了,外面等着的人可是特聘者,他可没胆子让这些人失去耐心。
手又重重地拍着门,声音大得像拍在心脏上。
“049434!再不出来,我一个一个找,找到了可就有你好果子吃。”
那人掀开身上的毯子,站起来:“我在这儿。”
黑黑瘦瘦,个子也不高,头发盖住了整张脸。走起路来,和一根枯柴差不多。
黑衣人打量了两眼,沉声道:“外面有人找你,走吧。”
在心如死灰之下,他一步步向前挪动,在一根管道里,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人。
从黑袍下传来年轻的声音:“是他吗。”
黑衣人作势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扒她的衣服,乌谛藏在黑衣下睁开一只眼。黑衣人的动作被无形的力量压制,半点动弹不得。
果然是强大的特聘者。
年轻的声音问:“你是049434吗。”
一阵莫名的风掀起黑瘦中年人的破衣下摆,蛇影浮动。
还没等这人回答,小蛇察觉到什么,吐了吐信子,暗示孟延西带人走了可以走了。
他们迅速离开,脚步一走出关押区,到了看不到视线的地方,孟延西腿一软,半靠着墙扶着。
“我吓死了真的。”
那个黑瘦中年人默不作声,察觉到这人没有给他带上枷锁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