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木吉他摔在地上音箱发出低沉的声音,琴头断成两截,蹦断的弦高高翘起。
刚刚发出狞笑的男人被裘球打到在地,弹琴的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砸在男人身上,鲜血将裘球的拳头染红,最后是一个小姑娘哭喊着扑到了她的怀里,将她动作止住。
警笛声由远及近,被压上车前裘球回头望向了泪眼朦胧的小姑娘。
“裘球,叫人来签字你就可以走了。”
牢房的小窗户能看到外面一小片天空,裘球被狱警叫醒时还昏昏沉沉的。
裘球接过狱警递来的手机打开通讯录。
“Rocky,你能帮我个忙吗?”
挂断电话后拿到了自己入狱前的书包,从里面翻出之前留给无名街孩子们的糖,隔着铁栏杆向对面丢去。
被糖砸中的男人抬起头,蓬松的乱发下是一双因为没睡醒而迷离的眼,俊俏的脸上带着些胡渣,显得整个人有些颓废。
“想死吗,小孩?”话是这么说着但他还是捡起了糖,剥去彩色的糖纸,将糖丢进嘴里,是草莓味的。
裘球食指拉下眼眶对他做了个鬼脸,“人家要走了,你不要再自残啦!”
“滚吧,别再进来了。”日向纪久的声音平淡无波。
“你以为我想啊!”她对着日向挥舞了一下拳头,看到男人血肉模糊的手关节又心软了,见狱警没注意这边将包里的糖都丢了过去,“呐,都给你了,傻子才用拳头捶地。”
日·傻子·向瞥了她一眼起身捡起糖,藏到口袋里闭着眼睛假寐。
裘球掏出画本翻开崭新的一页画了起来,在狱警叫自己时撕了下来,叠了个纸飞机飞向日向,也不管他有没有看到,对他吐了吐舌。
等到脚步声听不到之后日向捡起纸飞机,上面画着个胡子邋遢Q版的小人,明显是自己,在旁边还画了个箭头,指向一只拴着链子吠叫的恶犬,平整的画纸被他掐出褶皱。
“死丫头!”
两辆白色雅马哈停在罗千监狱外,Rocky叼着根棒棒糖看向走出来的裘球和Koo,见在里面待了半个月依旧面色红润的小姑娘放心下来。
他拉下墨镜对上一双漂亮的猫眼:“怎么把自己搞进这地方了?”
“人家见义勇为——”少女眼中神采奕奕,随后明眸黯淡下来丧气的撅着嘴,“结果不小心下手太重就进来了。”
Rocky挑了挑眉也没说信不信:“接下来去哪?”
“麻烦您好人做到底送我去车站吧,我还要回户亚留市。”
“那里是鬼邪的地盘。”一旁的Koo说道。
“求求啦~裘球求求你~”小姑娘故作可怜的双手握拳放在两颊,用小动物般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一本正经的Koo,后者一僵求助的眼光看向自己老大。
Rocky咬碎嘴里的棒棒糖,翻身坐上车,“走吧。”
“等等——”他手指抵住准备坐到自己身后的裘球的额头,指向Koo,“你坐他的。”
裘球揉了揉额头感觉自己被嫌弃了,但是拿人的手短,没敢说什么。
等到Rocky先走一步,才对着车尾气生气地“嗷呜~”了一声,上了Koo的车。
到了车站门口,裘球眼珠子转了一下,嘴角勾起诡异的笑,“Rocky你知道吗?经常吃糖的人头发会掉光光哦。”
Koo眼皮一跳,为自家老大担忧,“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啊!”见骗到了一个,少女满意的转身进了车站。
见Koo吃瘪Rocky反倒笑了,看着前方奔奔跳跳的背影,“你都被她骗多少次了,还不长记性。”
“这丫头的长相,太有欺骗性了。”Koo无奈的摇摇头。
长着猫咪一样乖巧的面容,说话带着甜甜的奶香,但同时也像猫咪一样有着藏在柔软绒毛里锋利的指甲,趁你不注意就挠了过来,不疼却足以留下抓痕。
再次踏入校园的时候裘球意料之中的接受了各种各样的眼光,大部分是畏惧和忌惮。
向主任提交退学申请之后拿到了退回来的部分学费,走出办公室对上了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学姐······”
裘球叹了口气,抱住少女拍了拍她的背,“小唯,不关你的事。”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学姐你也不会······”被安抚的上田唯哭得更加厉害了。
裘球掏出手帕,温柔的给小姑娘擦了擦脸,“被欺负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我会下手那么狠也是因为他们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吉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女孩回过神来,裘球点点头。
当然还有女孩的原因,只是说了她会哭得更凶吧。
小唯握住裘球的手,“那为什么要退学?”
“因为我要去守护想守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