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了盛唐,是李氏挥墨开篇谱写的华章,是大好社稷,国泰民安。
但华冠龙袍集一身的人,却成了娇女——武明空。
她忘了自己从何而来,又要到哪儿去。只是睁眼闭眼间,面前不自觉涌出温热的水汽,心中似有一块巨石压着。
是满地流成河的鲜血,是满山数不尽的松柏冢,是漫漫鬼生脑中久久回荡的一句话:
“大人如此贤良,可叫来某心生忌惮呐……”
身为一只阿飘,她似乎做好浪迹天涯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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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俺咋觉着这几天大理寺阴森森的?”
她趴在大理寺少卿大人的房梁上,晃悠着脚,听底下人带着浓浓乡音的控诉。
“子不语怪力乱神。”那少卿扶额,显然不那么认为。
哦吼,一只大狸子嗳!
她笑出了声。
大狸子微微耸动鼻子,身子一僵……向房梁看来。反正他也看不到一只阿飘,她不躲闪的回望过去。
“这姑娘去房上作甚?她不会是要轻生吧?”那杂役吃惊地大叫,“猫爷,咱们要不要劝劝她?”
“猫爷?”
风拂过,吹过他毛茸茸的脑袋,也似乎吹起了她雪白的丧服。李饼亮晶晶的金色眸子又添了几颗星辰,就像一只猫(呃……)遇上了一只瞎耗子。
那双神情的金眸饱含失而复得的情愫。
这看抛妻弃子的怨妇眼神是肿么肥四?
“哈喽?”
她试探性地招了招手,眼神飘忽准备溜之大吉,他似乎认识自己,但她的记忆里却没有他分毫。
也许是她的懵懂无知触动了狸子,他淡淡转过头去与豆豆眼杂役说了几句话,就见那杂役挠挠头领着食盒蹦跳着走了。
啊,这死一般的寂静。
“下来。”从狸子口中吐出的声音微颤,确是不容置疑。
“什么?”她不禁缩了缩肩膀,本能就想拔腿跑。
“下来……北堂!”
北堂看见狸子向她张开双臂,一双金灿灿的眼睛蕴含着我不懂的深沉,她看他的嘴一张一合,吐出熟悉的呼唤——
哦,原来她的名字是北堂。
刹那间,疼痛如潮水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