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对不起。我还会这么做。”阿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短发,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光芒。
看着这样的光芒,帝渐不忍心打碎。经历这样的事还要保持着这份赤子之心吗?不知道为什么,帝渐突然心情很好,“既然已经知道了方向我们就快出发吧。”
“嗯,好。”看着帝渐上扬的嘴角阿琉也露出笑容。
一路星光璀璨,前路未知,可是少年心中有光,便不畏黑暗。
这一路来两人为了避开各个部族几乎走的全都是小路,天黑的时候为了防止掉入陷阱几乎也是不赶路的,夜里睡的也都是荒山野岭动物的洞穴中。
阿琉从丞鎏出来时的那身衣服浸满鲜血,又破了许多处,不能穿了。为了不暴露身份,二人换上了帝渐储存空间中没有任何氏族标识的衣服。但是阿琉那套衣服帝渐没有扔,还是保存在了自己的储存空间里。
“阿琉,你又做噩梦了?”听见阿琉坐起来的声音,帝渐从洞口走了进来。走到阿琉身边,将衣服给她披上,询问着,“山里温度低,别着凉了。要不要生起火来暖和暖和?”
离开丞鎏的半个月以来阿琉几乎是睡着了就会做噩梦,每次都是痴呓着三个音节,接着就会泪眼婆娑的从梦里醒来。然后一个人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膝盖之间,只露出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地面。
帝渐想也能猜出来那三个音节应该是在叫她姑姑,梦魇之时怕也是那一日发生的事罢了。但是好在的是阿琉再也没有出现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帝渐把这一切都看在心里,不过阿琉不愿意说他亦不会问。该说的话他已经说过了,只是有些事情如果自己走不出来谁都帮不了。
“谢谢你,帝渐。我没事了,不用生火的,万一再引来敌人就不好了。”阿琉收起衣服从草堆上下来,递给帝渐,“下半夜该我守夜了,你快去休息一会吧。”
从丞鎏出来以后阿琉才知道,在野外如果点火烟气升了出去都有可能引来敌人。而且连一句解释自己没有恶意的机会都没有,遇见人就是直接开战,这让阿琉非常不适应,每一次都是连忙揽着帝渐瞬息十里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