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确润了润干燥的嗓子。
“西梁人生性狡诈好斗,每隔几年便要谋划着与我们比试一番。无论输赢,皆有损将士元气。虽说北疆有重兵把守,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但有总比没有好。我用这世子身份去了北疆后,高调行事。西梁人知晓后,不可能会放过我这块肥肉,他们大多筹算着如何生擒我,或者取我的项上人头。这样一来,其他人幸存的几率更大。”
“成为西梁人众矢之的,你还能如此泰然?”
“亡我一人,总好过浮尸千里吧。”陈浮确笑着“唉”了一声,“主要是我这个人好面子。去了北疆两年,唯一生擒的西梁军首领,还是因有校尉等人的帮助才能成功。关键阿娘还变着法子不让我上前线,空有这身好功夫却无处施展,帮不上忙。真真叫人郁闷!”
“你呀……”唐闻叹了口气,“从前以为我、二哥还有皇兄,长大了成熟了,都变了许多。我没想到你才是变化最大的一个。”
唐闻侧头向身后侍卫笑道:“你说,谁能想到这赫赫有名的‘京中小恶霸’,最终成了心怀大爱的少年将军。”
“那可不。”
唐闻促狭一笑:“悠着点。”
“对了,二表哥和太子表哥那边就得由你替我告别了。我过了今日就要忙着收拾东西,实在分不开身。”
唐闻愣了一瞬,继而恢复笑容:“也行。”
那边谈怀玉和青琐一路走走停停,顺着熟悉的香气来到一家脂粉摊贩前。
“呀!”
“怎么了姑娘?”摊主以为是脂粉出了问题。
谈怀玉肯定不能向商家说自己身无分文。
“没事。”
她道了歉,侧头悄悄问红着眼眶的青琐。“你带钱了吗?”
青琐这里掏掏,那里摸摸。
“……小姐,方才出得匆忙,青琐此刻身无分文。”
“小姐若是喜欢,这处离府不远,我这就去取来。”又细心叮嘱,“这车水马龙的,小姐多留意些。”
谈怀玉点头应下,送走青琐后,留在离摊贩不远的地方。
目光在铜镜中逗留,恰巧瞥见镜中鬼鬼祟祟的紫袍身影。
陈浮确?
正想着,人群忽然中传来一声疾呼。
“闪开,快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