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她知晓,前些时日自己对父亲说出那等话,父亲定然觉得她是个极为自私之人。

沈卿欢对上眼前阴沉着脸的宦官,笑颜如花。

自私也好,娇蛮也罢,唯有父亲站在谢谨庭身边才能保住整个尚书府。

“太子妃当真是好兴致。”谢谨庭寒凉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唤回。

沈卿欢笑的温和,嘴上却是道:“既同秉笔在同一条船上,秉笔今日前来,本宫也是要跟来的。”

沈卿欢嘴上强硬了些,心中默默为自己捏着一把汗,等着谢谨庭的答复。

谢谨庭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道:“拙劣。”

说罢,转身同她擦肩而过,只留李继妄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沈卿欢眉头微微皱了皱,按下心中那口气,轻扯住自己的衣袖。

这衣裙是她按着打探来的样式做的,而今日这话,是照着那女子脾性说出口的。

谢谨庭竟是连看都未曾多看一眼,还讥讽她演技拙劣,他什么都知晓。

沈卿欢脸色白了白,她设想过那么多结果,或许谢谨庭会将她当做那女子的影子,或许会因着她的效仿大发雷霆,可唯独没想过他会这样。

“娘娘,娴妃娘娘说是寻您有些要事。”桃之适时的出声。

沈卿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重新挂上了淡笑:“我们走。”

下首,谢谨庭身旁的几人错身为他开出一条路,却是不慎将一个姑娘挤倒。

原是无人出声,知道他被一个少女挡住:“也太无理了些,你是哪家的公子,竟是扶都不曾扶。”

原本热闹至极的宴席瞬间安静的不成样子,一双双眼睛朝着他们看来。

谢谨庭微微挑眉,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

能得了娴妃邀请的,定然是官位与家室极为显赫的,可这女子竟是连谢谨庭都不识得,便敢当众上前伸张正义,众人心中惶恐,只怕她会血溅当场,脏了人的衣裙。

“东厂谢谨庭。”谢谨庭拨开在他身前当着的一干人等,自报家门。

他的声音不大,却又冷又低,整个咸福宫宛若炸响了一片闷雷,将众人都唬在了那处,手脚冰凉动弹不得。

那女子反应极快,将被撞到了的姑娘拽到身后:“东厂便能仗势欺人了吗?”

“不是的,”她身后的女子挣扎着甩开她的手,“谢秉笔未曾撞到我,是我不小心,惊扰了谢秉笔,还请秉笔莫怪……”

那女子怔了怔,不明白她怎的这般模样,东厂固然可怖,可方才她可不止是摔倒在地,是东厂的人趁乱夺走她的香囊。

夺了女子的香囊,无异于夺走女子贞洁,东厂这些阉狗是想要她的命。

可她竟同看戏的众人站在一起,同仇敌忾的指认,是她惊扰了权宦。

谢谨庭眉心皱了皱,明显是有几分不悦:“聒噪。”

“干爹,这人是赵老将军的孙女。”李继妄俯身道。

良久,谢谨庭轻笑一声,莫名叫人觉得阴寒:“咱家欠赵老将军一个人情,赏花宴不见血。”

赏花宴的插曲叫众人一颗心高高的提起,便是娴妃那边叫人来条胡旋舞,众人也是失了兴致。

“却不曾想,谢谨庭也是个重情义的。”衣着华贵的银发老妇饮下一口茶。

“人前倒也是个君子,”老王妃笑笑,示意她看高台,“你说,若是赵将军知晓他将来是个作恶多端的黑心肝,结果又会如何?”

两个老妇相视一笑,并未将方才一事放在心上,看着高台上那宝蓝长衫落座。

咸福宫中央有一处湖泊,还是早几年皇帝为宠妃所建,而今虽是严寒的冬季,因着玉女湖在炭火烧得正旺的宫内,还能见着几尾锦鲤欢快的游。

原本跳胡旋舞的美人们退了下去,一位身着红纱衣的女子登船,在偌大的湖泊中翩翩起舞。

“红梅引。”不知是谁开口说道。

红纱衣半遮,其里的肌肤若隐若现,白腻的腰肢纤细柔软,宛若酥酪般,而笔直修长的腿也随着舞步显现。

沈卿欢今日用头纱半遮面,金红纱线交织,浮光跃金,衬得她更为白皙,是当之无愧的京城美人。

饶是在座的女子们也看得挪不开眼,纷纷猜测娴妃娘娘究竟是从哪里找来这般绝世美人,便是能与迷倒大殷千千万万男子的太子妃媲美。

船上的美人随着丝竹声翩翩起舞,那双清透的眼眸分明该是不染尘埃的纯真,却像是美人遇见了心仪的男子,不熟练的故作媚态,试图让他留步。

沈卿欢微微仰头看向高处的那人,对上了谢谨庭泛着冷意的桃花眸,她眼眸弯弯闪着微光。

“干爹,尚书府那边态度不明。”今日的歌舞同先前干爹带他去的地方大不相同,人人都爱美人,李继妄亦是有些错不开眼,但仍记得将正事说来。

谢谨庭赏了他一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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