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2 / 3)

突然没了细水长流的兴致,火把向后一丢,身姿宛如暗夜游龙,几息之间杀光了山门外所有弟子,竟无一人示警成功。

望着巍峨的山门,秦抒伸手自背后解下包裹,从中拿出一块牌位认真地放在山门外空地,脸上慢慢浮起一个笑容,“到天星阁了,你来看看……”

这一夜,天星阁内血气弥漫,嘶吼叫喊求饶无数,刀剑棍棒声不绝于耳,然天亮时分,阁内血流成河,无一人偷生。

仓山派与天星阁两大派接连遭亡,江湖人心惶惶,四大门派中除了不常出世的无极谷,便只有流云阁尚未遭到波及。

流云阁弟子大多脚程极快,天星阁灭门之事贺淞很快便从情报处得知。

“唉,罗老弟啊……”

贺淞感伤半日,于当日夜遣散所有阁中弟子,强令弟子们深夜携阁中部分财物离去。偌大的流云阁,第二日天亮时便只余下了贺淞一人。

初夏偶有新蝉乍鸣,贺淞靠在山门上一壶又一壶地灌着烈酒,他独自守在流云阁已经过了整整半月,半月以来只有山中生灵相伴,平静又孤独。

这期间他不住地回忆起过去,从师父手中接过流云阁并将其壮大,这么多年他的全部心血都倾注在此,怎么一夕之间竟落了个如此下场?

到底是……他叹了一声:“造化弄人啊。”

忽地,他听到一道脚步声,扭头望去时只见一身着雪白外衫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边。少女模样俏丽,雪白外衫更是衬得她肌肤如雪仙姿玉色,然而贺淞却是心头一震——

她像极了一位故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与三年前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的少年宛如同模相刻,只是眼前这一双实在幽暗,相视片刻便觉不寒而栗。

贺淞双颊泛红,故作松弛半眯着眼睛看她:“你是……”

秦抒瞥了眼身旁寂静空荡的流云阁,眼角弯了弯,仿佛带了点笑意,启唇道:“啊,我是,来此祭奠一位故人。”

说着,便当着贺淞的面拿出了秦汲川的牌位,“您,应当识得他。”

少女嗓音清澈动听,贺淞却全身冷得发颤,饶是烈酒也无法阻止扑面而来的冷意,他努力压制着手指的颤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笑道:“原来宗渊王二子传言并非虚妄,是我等疏忽造就今日苦果。”

话落,他扔掉酒壶,长剑于身侧拔出,“动手吧,让老夫也看看,当年惊艳绝伦秦汲川的妹妹会是何等风采。”

秦抒看着身前的剑尖,神色淡然,却并未出招相迎,而是小心将怀中牌位放稳,开口道:“我此番前来,并非只为寻仇,还想问过贺阁主,无极谷北朗与项一舟现身在何处?”

“我找寻他们数日,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您若是知其踪迹,还望……”

“悉数告知。”

山顶凉风拂过,把贺淞的醉意吹散。

北朗和项一舟?无极谷难道也……

“你灭了无极谷?”贺淞面色凝重。无极谷向来神秘,谷中不止有北朗这一个高手,还有年轻的顶级剑客川乌剑项一舟,这二人合力,江湖怕是无几人能独自从他们手中活下来;若是眼前这少女连无极谷都杀穿,那他此时的挣扎,着实徒劳了些。

“没有。”秦抒摇头,“我只为他们二人而去,其他人,没什么兴趣。”

“那你为何要屠杀仓山派与天星阁?”想到昔日好友惨状,贺淞忍不住疾言呵道。

“啊,大约是,有些碍眼吧。”秦抒轻轻一笑,拔出身后拂衣剑,“就如当年你们覆灭宗渊王府那般,片甲不留。”

……

酉时,头顶金乌西斜,秦抒未像往日那般事成下山,而是坐在贺淞的尸身前,定定地望着流云阁的山门,身上白衫未染血色,似乎不曾动手,衣角却被贺淞紧紧捏在手中。

一个时辰前,贺淞死在她面前。临死前却突然抓住她的衣裳,磕巴着吐出几个字:“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然而无论秦抒怎么努力,输内力喂灵丹,他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就这么抓着她咽了气。

她轻轻拽了拽,衣角纹丝未动,斜照的日光落于她的身上,半晌,只听一声轻笑,秦抒自言道:“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死了还要留下谜题让人烦扰。”

一直到天色将暗,秦抒才缓缓起身斩断衣衫,向山下走去。

宗渊王生前不喜政事,隐于山中,平日里大多喜爱种菜养鱼,闲时便沉醉于炼制兵刃;时常行善事,无恶交,未与人结仇,江湖人袭来之前也没有任何征兆。

然而一切就这么发生了,彼时尚且年幼的秦抒只记住了满目血色,还不知什么是仇恨。

直到秦汲川被谋害。

秦抒望着天边最后一道昏黄,脚步逐渐踉跄,待行了数十步后终是力竭,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树上飞鸟受惊离去,她抬头看了几眼,苍白如纸的脸上忽现迷茫之色,然而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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