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秦抒的衣服躲在房中等着秦抒回来拯救她。
翻出秦宅,秦抒便不再装柔弱小姐,足尖一点,衣袍翻飞,迅速奔着静溪而去。
秦汲川昏迷的三日她已然想好接下来如何调查当年之事,既然上辈子参与者们各个守口如瓶,至死也不肯说出当年真相,那便让她以更有趣的秘密从其他人口中交换吧。
静溪城外的树林中,一座与天星阁观星居构建相似的木屋孤零零地立在其中,夜色笼罩下颇显诡谲。
天色微亮,秦抒从林中缓步而来,行了半夜,她脸上毫无疲惫之色。来至木屋前,打量着改造好的木屋,秦抒满意点头,“罗阁主的品味的确不错。”
推开木门,木屋内的布局也与她设想一致,一楼是空荡的大厅,二楼有几个房间,再向上便是只有数根木柱支撑,周围全部用窗搭成的观星台。
“天地宗的速度果然非同凡响,短短三日竟真做出如此完善的木屋。”
秦抒甩袖扫走漂浮在脸前的灰尘,叹了口气:“若是能善后就更好了。”
……
到了用饭时间,秦汲川心神不宁地往口中塞了两块点心,望着对面秦抒常坐的位置出神。
过去秦抒很黏他,无时无刻不在喊着“兄长”“哥哥”,但他始终记得全家血海深仇,为了复仇拼命练武,白日黑夜不敢停歇,几乎没怎么关照过彼时仍年幼懵懂的妹妹。
如今十年已过,他的剑术足以在江湖立足。剑道比试举行,终于盼来的好时机却被秦抒一杯迷药阻断。
说不生气,很难。但他没办法真正地怒斥秦抒,心中潜藏的愧疚在几日前看到几乎失去性命的妹妹时彻底爆开,近十年落寞亲情的爆发在那刻几乎要将他内心的仇恨全部湮灭。
然而,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嘭!”秦汲川一掌拍在桌上,起身奔着秦抒的卧房走去。
他要和秦抒讲清楚,他们兄妹二人理应一条心。
卧房外门锁完好,甚至没有拉动房门的摩擦痕迹。
想到秦抒孤零零待在房中一整夜,现在还饿着肚子,秦汲川心中便有些不忍,他敲了敲门,“妹妹,出来吃早点了。”
房中没有动静。
秦汲川开了锁,又敲了敲门,声音放软:“我错了,不该锁你,快点出来吧。”
房中毫无声息。
秦汲川神色微变,一掌推开门——
床前屏风后慢慢伸出一只脚,然后露出半个身子,最后探出头,赫然是穿着秦抒衣服的小杏。
“公子……”小杏嘴巴一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滚滚而下,“对不起公子,姑娘……小杏劝不住……”
“人呢?”
秦汲川面色阴沉,小杏吓得不敢抬头,伸手指着放在桌上的一封书信,“姑娘说让公子您亲自看。”
秦汲川抖开纸,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丑陋的鬼脸,下面配着一行字:静溪城外林中木屋叙。
“静溪……”秦汲川喃喃,突然脸色一变,快步冲出屋外,声音响彻宅院,“阿福,备马!”
巳时,一匹骏马极速穿过树林来到了木屋外。
身着黑衣的少年怒气冲冲地震开木门,方一踏入便吸进一鼻子灰,呛咳着退了出来,只得站在门外大喊:“秦如墨。”
良久,听不到回答。
秦汲川一挥衣袖扫走身前的飞灰,压着心中的慌乱走进静谧的木屋中。
还没等他仔细查看情况,一道怒喝从头顶响起:“哪里是秘闻阁?谁是秦抒?”
秦汲川猛地闪身后退两步,原本站立的地方落下两枚飞刀;他抬头望去,二楼围栏处不知何时扒着一个矮小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破烂布衣,身子悬空在外,只用一只手抓着栏杆,不停地四下看着,直到对上了秦汲川的目光。
“就是你要公布无极谷悬案?”男人问道。
秦汲川眉头皱起,从此人的模样与打扮来看,应当是旭日飞刀古辛,无门无派的江湖散客,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飞刀让人熟知。
此人多年之前与无极谷矛盾,曾深夜潜入谷中伤了当时的谷主北望秋;又在日出之时靠着飞刀从无极谷追杀中逃脱,因此成名。
可是他所说的无极谷悬案是什么?秦抒现在又在哪里?
秦汲川一概不知。
见他不开口,古辛没了耐心,一脚蹬上栏杆飞身而下,数柄飞刀宛如天雨泼散,向着秦汲川迅速射去。
秦汲川拂衣剑出,掌中转过几圈,悉数挡下这些算不得暗器的飞刀,正要问询秦抒下落,却见一柄极细飞刃飞速刺向他的咽喉。
力度之大,刺之必死。
来不及抬剑,他迅速向后退去,却在将要退出木屋时被门槛绊了一脚,身体向后一倒,飞刀迎面而来。
秦汲川面色一变。
一